凌予还是第一次单独同莫珩逛灯会。
他平日里总是一袭玄衣,让人觉着难以靠近,是日着一袭蓝色蟒纹袍,自然显得他整个人不知温柔了多少。
莫珩的脸颊生出了胭脂粉,一路上不曾说过什么话,许是盼着凌予归来太久了,真正见到凌予之时,竟是手足无措,无语凝噎。
她瞧了瞧路边卖糖葫芦的小贩,面露喜色,转头对凌予说道:“我想吃糖葫芦。”
凌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眸色平和,牵着她的另一只手,朝小贩走去。
小贩察言观色,便知凌予与莫珩定然非富即贵,殷勤地笑道:“公子可要为夫人买一串糖葫芦?我这糖葫芦保管好吃!”
什么夫人!
莫珩用手指反复地绞着衣角,露出赧然来。
凌予闻言展颜一笑:“要两串。”一面说一面将铜板递到小贩手中。
“得嘞!”小贩笑着将铜板塞进口袋里,从糖葫芦中挑了两串成色最好的,小心翼翼地送给凌予。
凌予将糖葫芦分给莫珩一串,轻笑道:“阿珩怎生害羞了,被唤作夫人不是迟早的事么?”
他咬下一颗糖葫芦。
莫珩接过糖葫芦,继续向前走着,想到凌予方才打趣她的话,也不恼,只嗔道:“没个正形。”
“嫁衣绣得如何了?”凌予忽然问道。
莫珩闻言,叹了口气,瞧着有几分失落:“我不善女红,现如今方才绣了个开头,绣出来的图案也不甚好看。”
姑娘家总归都是期待自己穿着一身漂漂亮亮体体面面的嫁衣风风光光地出嫁,若是嫁衣不称心如意,自然要难过上好一阵子的。
“那便不绣了。”他皱了皱眉,凑近仔细瞧了瞧莫珩的素手,竟是被针扎了许多回,心中没来由地难受,“我替你准备。”
“你?”莫珩不可置信地看着凌予。
凌予揉了揉莫珩的脑袋,扬眉道:“自然,阿珩可要相信我。”
自赐婚当日起,凌予便着人准备嫁衣了,寻的是长安城最好的绣娘。
当然,事先他熬了好几个日夜,一笔一划地画了各个角度的嫁衣图纸,来来回回修改了好几回,才让绣娘照着图纸缝制。
此外,还专门命能工巧匠替莫珩打凤冠,甚至还亲手为她做了几支凤钗。
莫珩盈盈一笑,听懂了凌予话中的意思,心情又好了许多,她抬眼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觉着月亮越发皎洁了些。
那便是——皎月。
于是她便顺理成章地联想到了凌予那把削铁如泥的皎月剑,她问:“殿下的皎月剑,因何得名?”
凌予想也没想便答道:“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莫珩满腹经纶,自然听得出来这是一首情诗,字里行间尽是缠绵悱恻之意,她愣了愣。
“为何是这首诗?”她百思不得其解。
凌予当初拥有这把剑之时,不过十余岁,哪里有什么眷侣?怎生便用了这句诗作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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