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朝秦湘看去,正巧与她对上了眸子,阿念却问心无愧一般微微扬唇瞧着她,徐徐启唇:“不日便是凌王殿下同长乐公主的大婚之日。”
莫宁眯着眼,并不言语,只是将秦湘搂得更紧了些,温香软玉在怀,他的脾气不觉间也顺了不少。
“记得我曾同殿下说过,凌王本就功高震主,若是再娶了长乐公主,定然如虎添翼,势力大涨,偏生此人又与殿下水火不容,如此一来,对殿下百害而无一利。”阿念不卑不亢地娓娓道来。
秦湘蹙了蹙蛾眉,再看向莫宁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心疼,莫宁抓着她的柔荑素手轻轻摩挲半晌,安抚着她。
他扬了扬眉:“继续。”
于是阿念便续道:“可凌王与长乐公主乃是陛下赐婚,若想让他们的婚事生变,其可能微乎其微。不过好在,这些天来漠北那边不太安分,若真打起仗来,殿下以为,陛下会派哪位去漠北?”
自然是凌予。
她说到此处,便轻轻柔柔地笑了出来,分明是少女娇俏的笑声,秦湘却听得有几分不寒而栗,下意识地将头往莫宁怀里埋了埋。
莫宁几不可见的弯了弯唇。
凌予便是娶了莫珩又如何?若是出征漠北,马革裹尸,不幸成为一抔黄土,只凭莫离一个人,又如何是他的对手?江山大业,唾手可得。
他微微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勾了勾唇角。
不,凌予就是死,也得是遗臭万年。战死沙场的好名声,怎能平白无故地赠予他?
……
凌予懒洋洋地倚在座上,景辞滔滔不绝地同他讲着朝中局势,他却漫不经心地画着首饰的图纸,好似全然不曾听进景辞的话一般。
“嘶。”凌予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早料到漠北会来这么一出,只不过……”他的眸中映出了几分阴鸷,放下狼毫笔,唇角微翘勾起抹讥笑,景辞却看出了个中愠怒,“来得真不是时候。”
偏偏赶在他与他的阿珩的大婚前后,平白惹一身晦气。
他撇了撇嘴角。
满朝文武,骁勇善战者,竟唯他一人。
他垂首,眷恋地抚了抚画着首饰的图纸,霎时间默然了。
对不起啊,我是个自私的人,所以,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凌予双指捻起图纸,交到景辞手中,语气懒懒散散的:“吩咐打制出来吧,须得用最华贵的材料。”
最好的东西,一定要给他的阿珩。
还有两个月,阿珩便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思此,他沉吟片刻,吩咐道:“想办法拖延时间。漠北这等蛮夷小国要灭,可也得等到本王与阿珩大婚之后。”
……
除夕夜,宫中照例举办宫宴,宴请诸位朝臣及其家眷。
公主府中,莫珩方才换上宫装,正欲上妆,凌予却偏偏在这时来接她。
不知为何,凌予近日,总是无缘无故地黏着她些,恨不得到形影不离的地步才是。
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阿予,我还不曾上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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