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翻身坐上白驹,瞧见不远处的莫离同莫珩低声耳语着,莫离面带微笑,而莫珩的素手却局促地不知放在何处才好,他挑了挑眉,朗声道:“殿下同本王的王妃手足情深,总不愿误了吉时吧。”
莫离温润一笑,也道:“正是手足情深,才要多同阿珩交代些才是。”
凌予唇角微翘勾起抹笑,却并未再说话。
莫离轻轻松松地背起莫珩,生怕莫珩受了颠簸,走的步子亦是缓慢。
从小到大,莫离如今日这般背过莫珩许多次,却唯有今日,心中思绪如潮,不知从何讲起。
岁月匆匆流逝,如今他记忆里那个摔倒了会哭着唤他皇兄的妹妹竟是要风风光光地出嫁了。
正自胡思乱想着,便是临了花轿,莫离将莫珩轻轻放在轿上,生怕将她弄疼了,仔细得紧。
莫珩稳稳当当地坐在轿子上,纤细白嫩的手局促地交叠着。
绣着精美图样的大红盖头盖在她的头上,轿外人声鼎沸,大都是在议论她与凌予的婚事,譬如他们二人是多么多么的登对,这位凌王殿下今日是多么多么的英气逼人。
诸如此类的吉祥话,在大喜的日子是不绝于耳的。
莫珩的脸颊便是生出了红晕,一点一点地漾开来,连带着心也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说起来,她今日还不曾见过凌予呢。
百姓们都说,今日的凌予英姿焕发,但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她却不知晓。
凌予习惯穿深色的衣裳,按理来说应当是显得他沉默寡言成熟稳重,可他偏生扎着一束高马尾,于是便成了京城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鲜衣怒马,张扬轻狂,好似不会将任何事物放在眼里。
那他穿上红衣是怎生模样呢?
想到这,莫珩微微抬手,想要掀起帘子与盖头,瞧一瞧她的夫君身着喜服骑着高马的模样是何等威风,却又在空中顿住了。
喜娘说,这般做不吉利,月老与红娘瞧见了会生气,让她往后的婚姻不顺利。皇后也说,公主应当以大局为重,不可由着性子胡来。
她想了想,还是将手缩了回来,继续交叠着放在身前。
既是如此,她再耐着性子等等便好,总归是能瞧见凌予的。
于是她便又多了几分期待。
迎亲仪仗队绕着京城转了三圈后,终是慢慢悠悠地停在了凌王府前。
凌予便要过来了。
莫珩忐忑不安地坐在花轿上。
她忽然很想再对着镜子瞧一瞧自己的妆好不好看,想再整理一下自己鬓角的碎发,可凌予的手已经伸到了她面前,猝不及防的,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扶着他的手下了花轿。
凌予顺势将莫珩娇小的手包在掌心,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弧度。
小姑娘的手香香软软的,他从前牵过许多次,却只有今日,他才觉得是真真正正牵到了她。
跨过火盆,紧接着便到了喜堂。
赞礼者唱:“一拜天地——”莫珩本是紧张得紧,生怕出一丁点差错,可凌予方才牵着她的手,她便也生出几分勇气来,同他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凌予父母早亡,只好以灵位替代。
“夫妻对拜——”莫珩转身面向凌予。
她隔着盖头瞧不真切眼前人的模样,心却在七上八下地跳了很多遍后慢慢趋于平静。
夫妻对拜后,她与凌予此生便正式结为夫妻了。
莫珩唇畔挽笑,弯腰同他对拜。
赞礼者又唱:“礼成,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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