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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师尊，师尊! 咦～师尊，你怎么好像变……年轻了，”洛冰河好奇地凑到沈九面前，却被柳清歌的乘鸾给抵了回去，“啧，柳师叔，本尊劝你别多管，这是我和师尊的事。”他冷着脸，一指将剑刃推开，“虽然我在这里用不了全力，但对付你还是很轻松的，柳师叔～”

“滚开，杂种! ”柳清歌收紧了手臂的力度，怒视着洛冰河，“师尊？哼，你陪吗？不配! 谁都可以但你——绝对没资格! ”

“柳清歌，最后一遍:放开师尊! ”洛冰河握上腰间的剑，身边的魔气四散开来，围绕着柳清歌和沈九。

魔气？沈九皱了皱眉头，望向黑衣人，额头上的印记一闪一闪的。那是什么印记，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但也没时间给他多想，对方已将魔气化为了一道利刃，被柳清歌一记剑风挡住了。很强! 这是沈九第一想法，对方绝非是自己和柳师兄可以对付的，得想办法和其他人集合才行! 可柳师兄，怎么好像认识他……算了，先远离这个魔族再说!

“师尊，怎么了？怎么不认识弟子了？亏弟子还想尽办法来见师尊呢～”洛冰河冷笑着，攻击却丝毫不减，只是控制得很好，丝毫不会伤到沈九。

沈九很是迷惑:“师尊？你是在说我吗？”

柳清歌暗叫:不好! 凝聚灵力，银白色的剑刃直直地划向洛冰河；这种攻击伤不了他，但晃到了眼睛，乘着这间隙，柳清歌也不恋战，直接拉起沈九就钻进迷雾中。

而然没走多远，树藤网又出现在他们面前；换个方向，一张藤网从迷雾中显现；再转，还是大网。这时四周的迷雾散开了，也不是全散，只是树藤网所在范围内雾消失了，两人这才看清就连头顶上都被网住了，而洛冰河停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们，眼中带有一丝嘲讽。

“呵呵，别费力气了，全都围住咯～”洛冰河饶有兴趣地看着柳清歌愤怒的表情，“柳师叔，我只为师尊而来，把他给我! ”

柳清歌却牢牢地将沈九护在身后:“呸，你个畜生! 他该还的都还了，你没有什么资格动他! ”

“资格？哈哈哈哈哈，不，没还清呢！本尊还没满意，他怎么可以离开! ”洛冰河向沈九伸出了手，“师尊，沈清秋，过来! ”

“沈清秋？你在说什么啊，沈清秋是谁？”沈九疑惑地看着洛冰河。

“沈清秋啊～现在装什么糊涂呢！师尊，我们账还没算清呢，别闹啊～”

“闭嘴，洛冰河! ”柳清歌听不下去了，拿起乘鸾就暴起，附满灵力的仙剑直直向天魔族砍去。

洛冰河从容地应对，说着:“柳师叔，你全盛时期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的胜算更是为零，别白费力气了! ”说着，反手一掌魔息拍在柳清歌胸口上。

“师兄! ”沈九反应过来，提起修雅剑，挡下洛冰河接着的攻击，置身站在柳清歌面前，剑锋直指对方脖颈。

洛冰河看着这一幕，顿时笑了起来，伸手握上修雅剑的剑刃，向前移动，戏谑地看着沈九:“真是可笑，世人皆知苍穹山清静峰峰主和百战峰峰主不和，见面不出三句话就要动手，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师尊，你居然，在护着柳清歌，真是可笑可笑，真是可笑极了! ”一手掐住沈九的脖子，将人拎了起来，修雅剑被扔在一边，沈九用力地捶打着他的手臂，无用。

“小九! ”柳清歌想起身，可一旁沉默已久的树藤邀功似的缠上，令他动弹不得，乘鸾也被夺走。

看着被抓在手中的沈九还在向柳清歌伸手，洛冰河不高兴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并强迫人看往自己，见着沈九因呼吸不畅而涨红的脸，心情好极了。年轻时候的师尊，还真是可爱啊～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见人身上不是自己熟悉的青衫而是一身白衣，再一眼竟和柳清歌的相似，貌似是情侣装! 洛冰河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一指甲划破沈九的衣服，又见腰上的玉佩，十分不爽地取下，握在手中，稍用点力，玉佩便化为灰尘。

“别——咳! ”沈九想住止而伸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惊恐地看着玉佩变为尘埃。

“看起来弟子不在，师尊和柳师叔过得挺好的呀！”洛冰河冷笑道，“看来师尊是不是忘了柳师叔是你杀死的! ”

“我……我会……”沈九全身颤抖起来，“什么意思？我……”

“小九，别听他胡说！”柳清歌挣扎着，想要脱离束缚，“洛冰河，你个杂种，给住嘴！”

“哈哈哈哈哈哈，师尊，你忘了，弟子帮你想起了! ”洛冰河一指点在沈九的额头。沈九顿时觉得头痛欲裂，同时脖子上的束缚消失了，整个人摔在了地上，他将自己缩成了一团，一段记忆闯入了脑子里。

洛冰河蹲下身，兴致勃勃地观察着沈九，期待他清醒后的样子，耳边柳清歌还在骂却也不难听出其中的担忧。可就在这么要高兴的时候，漠北传音来了。

(尊上，不好了，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干扰，时间不多了! )

(什么力量! 漠北给我挡住它! )

(君上，来不及了! )

什么! 洛冰河啧了一声，马上伸手去抓躺在地上的沈九，想将人带走，却不知柳清歌什么时候挣开了树藤，整个身体盖在沈九上面，一剑刺穿了洛冰河那只不怀好意的手，恶狠狠地盯着他。

“滚开! ”洛冰河还想攻击柳清歌，可来不及了，眼前一黑就回到了自己的魔宫，心魔剑失去了支持，无力地躺在在一边。洛冰河一拳打在柱子上:明明就差一点!

“漠北，给我查! 谁这么大胆，敢阻碍本尊的好事! ”

“是! ”漠北君应声而下。

回到柳九这一边。

洛冰河走后，柳清歌咳出了一口污血，擦擦嘴角，抱起沈九，轻轻摇晃着:“小九，小九……”他担心地看见自己小九脖子上明显的掐痕，红的显眼，他咬了咬牙，缓缓地给昏迷的沈九输送灵力。小九，醒过来，快点醒过来啊！小九，你不会事的，小九，没事的! 师兄在这里，我在这里，小九你醒醒好不好？小九……柳清歌背靠着树干，抱紧小人儿。他害怕，害怕自己会再次失去沈九，他明明……明明答应过的，这一次一定会保护好小九的，可……为什么，为什么! 洛冰河，洛冰河会出现，他不应该……不应该……小九……

山中的浓雾散开，一缕光照在了柳清歌和沈九身上，时间好像定格了，一人抱着另一人，静静地靠在树下，一切都归于平静，树藤网早已散开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啊，岳师兄，找到了，在这里! ”吴忆朝不远处的岳清源，大臂挥手。

岳清源见状，连忙跑过去，看见在树下的柳清歌和小九，一脚下滑来到两人身边，感受到两人身上未消散的魔气，马上喊到:“快，下山，去找木师弟来! 是魔气! ”

吴忆赶忙帮岳清源，迅速地将两人带下山，回到村里，找木清芳。

两个小时前，当柳清歌和沈九还在对付突如其来的洛冰河时，岳清源先带人找到一座破庙，而恰好这破庙正是那妖孽的藏身之处，于是众人就决定先解决妖孽，将雾散开再去找两人，就根据吴忆的计谋各自做好埋伏，等待妖孽；结果很轻松的便抓到了。原来这妖孽本也是一名云游修士，可一次走火入魔让其失了修为，也毁了样貌，躲在这山中，不愿见人，后来不知道听说了谁的法子，竟一念之下练起了邪术，从而导致了这一事件。

“那柳师兄和沈师弟身上的魔气是这回事？”齐清萋问道。

修士却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不过他之前倒是感受到一股很强的压力，十分强势，他不敢靠近。

岳清源思索了一下，说道:“或许山中还有其它东西。”

“是魔族的可能性很大，”吴忆看了看躺在床上柳清歌和沈九，“他们两个身上的魔气不多，但依然可以感受到杀气，特别是柳师弟身上的! ”好像是想直接侵入体内。

“还是封山，让村民不要靠近，我先去给师尊报信，要真是魔族，那就麻烦了! ”岳清源担心地看着沈九，脖子上的掐痕已经消下去了，但依然可见。小九，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日一早木清芳起身，准备给两人检查。魔气侵体可不是小事，一旦开始轻则灵力絮乱一周以上，重则有生命之危。木清芳叹息一声，坐在柳清歌身边，抚上手臂，轻压，探脉；一会儿抬手，又压上，再探；一会后，想再确认一边，却听见柳清歌说:“木师弟，我无事，小九怎么样了？”

“恩？柳师兄，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才，你的动作又不小，小九呢？”柳清歌慢慢地坐起身来，一手抵在额头，动了动脑袋，“小九呢？”

“在着呢！柳师兄，别担心，师弟这就检查一下。”说完，木清芳坐到沈九床边，号了号脉，反复了几遍，松了口气，“柳师兄，放心，虽也魔气，但未入体，沈师弟无碍。”

听见这话，柳清歌悬着的心放下了，可马上皱起了眉头。洛冰河离去前似乎将什么东西送入小九脑内，记忆吗？但他还没有……对于柳清歌最在意的一件事就是灵溪洞内自己走火入魔而亡，而沈清秋是第一个目击者。同样也就是这件事害的沈清秋，他不想……不想再让沈清秋，不，沈九来承担，即使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柳师弟! ”岳清源见着柳清歌已醒，关切地问，“师弟可有不适？当时情况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你们身上有魔气，是遇上魔族了吗？小九怎么受的伤？师弟……”

“岳师兄，我无事，”柳清歌被岳清源一连串问题问得头疼，“我们确实遇到了魔族，但他已走，不在山中，至于小九……”柳清歌不敢说下去，他不知道沈九醒来后自己给如何解释，也不知道洛冰河会不会在对沈九的记忆动手脚，未定数太多了，他一时不知如何说才好。

“不……不……不要! 停下! 不要! 停……”这时沈九皱紧了眉头，双手抓着被单，嘴里念叨着什么，非常痛苦，“不是的……不是的，我……我没有……七哥，不是我，我没有……”

岳清源马上转向，坐到沈九身边，握着他的手，“小九，小九，七哥在，七哥在，没事的，没事的……”

“七哥，我没有……我没有杀害……没有……柳清歌……”语闭，沈九又昏了回去。

“什么意思？”岳清源和木清芳都是一脸茫然，不知沈九梦到了什么。

柳清歌颤抖地站在后边，眼神很是复杂。果然啊，果然啊，洛冰河一定会给他看那段，我……小九，不是你的错；那个时候不是你的错啊，沈清秋，沈师兄! 他呆在了原地，不敢上前，可话堵在嘴边，一阵窒息感朝他袭来，令他咳嗽起来。

“柳师兄! ”木清芳听着身后的声音不对，一扭头就看见柳清歌唇边鲜血，立刻上前号脉，“柳师兄，怎么回事啊！岳师兄，还是赶紧传音给掌门师伯吧”

不用他说，岳清源已经用符咒传音给了自己师尊。很快，掌门就赶来了，于此同时来的还有百战峰峰主和千草峰峰主。

“清歌! 小九! ”百战峰峰主一开就看见自己两位得意弟子，一个在吐血，一个昏迷不醒，“这是发生了什么呀？清歌，快说说怎么回事？”

“天、魔、族”

这三字一出，三位峰主的表情瞬间凝固了，掌门当即下令其余人和千草峰峰主留下，自己和百战峰峰主立刻上山。当然，结果如柳清歌所说除了魔气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同样柳清歌也借此想看看洛冰河是否真的不在了，自己不行，那就让行的来!

之后，苍穹山掌门特意给村长留了张符，一旦有什么情况就烧了符他便知。众人就这样离开村庄，回苍穹山去了。而沈九直到回门都没有醒来，就暂放在千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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