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产房血腥,我也顾不得许多了。”见我如此,弘历不由得心疼地轻斥了一声,“你是我的结发妻子,妻子生产在即,身为夫君的我岂能不陪伴在身侧?”
说完,他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奴婢、太医和稳婆,沉声道:“你们都给爷听好了,无论如何都要保全福晋,若是福晋出了什么事,爷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吓得浑身颤抖,额头直冒冷汗,我几乎疼得都快要晕过去了,可是腹中的孩子还是没有丝毫动静,弘历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不知过了多久,由于我难产难挨,早已经累得虚脱没了力气,便有人将参片送到我的嘴里让我含着,又灌我喝了一碗催产的药,只可惜还是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有稳婆扑通一下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四阿哥,福晋大出血了,她和孩子……必须要牺牲一个,敢问四阿哥保大还是保小?”
“你说什么!?”弘历握着我的手倏然一紧,他甚至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模样。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丝毫没有犹豫,斩钉截铁地说:“爷先前已经说过,保福晋,无论如何都要确保福晋的平安。若是福晋出了什么事,你们就都别想活了!”
“是,是……”
没等那个稳婆说话,我便连忙强忍着痛苦出声阻止道:“不!四爷,孩子,我要保孩子,保孩子……”话还未说完,便已经被弘历厉声打断:“胡闹!”
“孩子没了咱们可以再生,可你若是没了……”说到这里,弘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他紧紧握住我的手,眼眶微红:“我不敢再想下去!”
“弘历……”我泪流满面,极其痛苦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可这是我跟你的孩子!”弘历激动地打断了我说的话:“可你是我爱新觉罗·弘历的妻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有几次我几乎要昏死过去,可弘历依旧没有离开过我半步,我甚至可以看到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所有人的心都揪成一团。
望着这样的弘历,我不想让他失望,于是忽然发了狠,拼尽全力……终于,听到了一声声婴儿的啼哭声,稳婆惊喜地喊道:“福晋诞下了一个小格格,母女平安!”
闻言,弘历十分兴奋地将我的手贴到他的脸颊上,语气难掩激动之意:“姝儿,你听到了么?你生了一个小格格!”我虚弱地朝他笑了笑,意识逐渐模糊,然后便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恍惚间,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我生下的女儿是那样的惹人怜爱,粉嘟嘟的脸蛋,胖乎乎的小手,整个人粉雕玉琢,所有人都喜欢她,弘历更是对她爱不释手,对她百般千般宠爱。
画面一转,她已瞬间长成了一个天真无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旗装在那欢欢喜喜地荡秋千,而我则坐在一旁为她缝制好看的裙子,她欢快地笑着,时不时叫我一声额娘。
我亦温柔地笑着,正想要唤她过来,然而画面一转,面前温馨幸福的场景竟变成了一个暗不见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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