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篇

这样的人，若无意外自然是前程似锦，霍舒衍合该封侯拜相，位及人臣，只是，世事总有变故。

那一年，我正于漓水游赏，忽然收到他的信件，说是母亲病危，京中大夫皆是束手无策，着实无法，求我回去救治一二。

好友有事相求，我自然是义无反顾，何况治病救人本也是我的天职。

快马加鞭赶回长安，到达霍府时，那人一直守在门口，见了我急急上前，虽然形容憔悴，却还未失一身气度。

霍舒衍：斐煜，你回来了！多谢你愿意来为我母亲诊治，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麻烦你。

见霍舒衍如此客气，我心中稍有不适，却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说：

神医斐煜：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快让我去看看伯母吧。

进了小院，我见软榻上的女子眼窝深陷，目光浑浊，周身都萦绕着一股死气，心生不妙之感。

待真正把过脉，却又忍不住叹息，霍舒衍见此，连忙问：

霍舒衍：斐煜，你······你可能治？

神医斐煜：抱歉，舒衍，我治不了。

霍舒衍似乎是早有预料，面上并未有多大反应，只是眸中的光亮又暗了一分，我也只得无奈叹气。

病床上的女人此时却说话了。

霍舒衍母亲：舒衍，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跟斐煜说。

霍舒衍看看我，又看看他娘亲，终是移步出去，顺带还关上了门，只余下我与那女子在房间。

女人病容憔悴，气息微弱，此时却还是强打起精神，道：

霍舒衍母亲：斐煜，我们也是许久未见了。

神医斐煜：是。

霍舒衍母亲：我知道，我这身子，确实是撑不住了，其实，我早就该死，只是还舍不得舒衍。

霍舒衍母亲：你二人几乎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恍眼这么多年过去，昔日的稚子小童，如今已是如斯君子了。

对于霍舒衍母亲的话，我没有回答，只是点头表示我有在听，她也的确不需要我的回答。

霍舒衍母亲：舒衍他心不在霍家，我一直都知道，只是因为有我的拖累，他才一直滞留在此。

霍舒衍母亲：等我死了，他也就自由了，这该是好事，可是，舒衍却不会开心。

霍舒衍母亲：你帮我劝劝他，舒衍性子看着和煦，但这些年交心的好友我看着就你一个，伯母摆脱你，以后帮忙看顾着他！

看着这个憔悴的女人，这个临死还想着儿子的母亲，她的请求我自然只能答应。

神医斐煜：好，伯母，你放心，我定是竭尽全力护住舒衍的。

当时的我不知这一承诺的重量，后来方才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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