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镇抚司
沈季又恢复了往常风轻云淡的模样,丢下了曹昆的案子,一个人在南司里处理大大小小事务。
想来曹昆的案子,她不过是协助。以陆绎的手段,再加上今夏的追踪术,追回布防图是轻而易举的小事,她又何必去打扰。
何况,嘉靖真正的目的是,让她查明赵文华的事。
“大人。”南风匆匆而上,抱拳道。“陆经历请您一同入宫结案,人就在外面。”
“我并未出力多少,请我做甚。”沈季缓缓地放下笔,淡淡道。“走。”
沈季走出南镇抚司的大门,拾级而下。从容不迫地翻身越上下属早已备好的马匹,轻夹马腹,向禁宫方向驰骋而去。
西苑
沈季缓缓地踏入西苑,早已等候多时的黄瑞连忙迎上,“沈大人,你怎么才来?陆大人早已入内多时了!”
“有劳黄总管。”沈季浅笑着随黄瑞走入殿内。
也不知陆绎与嘉靖说了些什么,沈季入内时,嘉靖的脸色有些凝重。
“臣来迟,望陛下恕罪。”沈季拱手下拜道。
“无妨,起来吧。”嘉靖淡淡道。“朕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沈季低头从袖子里面取出一封奏折,侧身恭敬地递与黄瑞。
黄瑞连忙将奏折呈上,嘉靖打开奏折,仔细翻看着,脸色愈来愈凝重,最后竟一把将奏折弃置于地,怒火中烧。“他好大的胆子!”
黄瑞连忙弯腰拾起地上的奏折,放在一旁。而沈季,陆绎二人则是拱手下拜“陛下息怒。”
“沈季,案子是你查的。”嘉靖余怒未消,“你说这赵文华该如何惩处!”
沈季不卑不亢,道。“臣以为,赵文华,欺君罔上,贪污受贿,勾结倭寇,罪在不赦!
以通政使职权,私自扣押各地朝臣的密折,其罪一在欺君;
挪用工部银两,贪污受贿,其罪二在谋私;
欺男霸女,搜刮民脂,强占民田,其罪三在害民;
勾结倭寇,贻误军机,残害忠良,其罪四在误国。”
沈季顿了顿,随即厉声道。
“赵文华,欺君罔上,误国害民,十恶不赦,罪大恶极!臣请以斩文华首于旗下,巡视九边,方消民愤!”
义正严词,掷地有声,言中杀意不言而喻,饶是嘉靖闻言也不由地心一惊。
陆绎看了一眼沈季,眼神暗了暗,沉默不语。
沈季还是太心急了,这样,怕是难办。
嘉靖听了沈季的一番话,有些犹豫。“会不会,太重了些?”
毕竟赵文华还是帮他做了不少事。
“不杀赵文华不足以平民愤。”沈季面色凝重道。
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赵文华在嘉靖心中的分量。
“陆绎,你怎么看?”嘉靖只能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陆绎。
“臣不敢妄自揣度圣意,”陆绎淡淡道,“但,赵文华为害确实深远。”
沈季闻言,眼中微微含笑。
突然,只听得,殿外传来几声巨响,嘈杂声四起,尘土飞扬。
“谁在殿外作乱!”嘉靖怒喝一声。
————“陛下!不好了!楼……楼塌了!”一个小道士慌慌张张地入殿禀报。
沈季微微弯了唇角,抬眼看了一眼陆绎,发现对方正巧也看着她,两人心知肚明,随即移开了视线。
这楼可不就是工部修筑的,赵文华居然把主意打到嘉靖头上,倒真是人浑胆大……
赵文华死定了!
只见嘉靖脸色铁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毕竟,刚修好的道馆,就这么……塌了。
“还请陛下移驾他处。”沈季决心再烧一把火,拱手道。
“走。”嘉靖铁青着脸,冷冷道。“让赵文华滚来见朕!”
黄瑞立刻领旨。
高高的宫墙之上,嘉靖远眺着整个京城,面色难看。
陆绎,沈季二人随侍左右。
远处,原本应是京城最繁华的街头,却取而代之的是一栋豪华精美的大宅院。楼台亭榭,檐角高耸,在繁华的京城各位引人注目。
沈季看到了,陆绎看到了,嘉靖也注意到了。
“那是谁家的庭院?”嘉靖眼神冰冷,指着问一旁的小太监道。
早已被沈季授意的冯保看了一眼,立刻跪拜道,“是工部尚书赵大人的庭院,陛下不知,这工部的银两全用去修建赵大人的庭院了,哪有钱财来顾及陛下的道馆……”
“住口!”嘉靖怒不可解地吼道,随即冷冷地环视周围的人,冰冷道“让赵文华不必来见朕,直接拿下诏狱!交由三法司会审!”
嘉靖看了一眼远处的宅院,道。“由经历沈季,查抄家资,一件也不放过!”
“臣领旨。”沈季拱手下拜,低头掩住了满眼的算计。
陆绎看了一眼沈季,唇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仔细一看,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机,手段,也就……一般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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