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夜色下,一行双修道侣,慢慢的走在云深不知处的小道上。
魏无羡觉得今天的蓝忘机有些奇怪,一向墨守成规的蓝忘机,竟然屡屡犯禁。
吃饭的时候会跟他说话,吃完了还要漫步消食,在云深不知处游荡。
魏无羡“蓝湛,你今天怎么啦?”想着想着,便这么问来出来。
蓝忘机:“无事,近来聚少离多,难得一处清闲,理当多做亲近。”
魏无羡停下脚步,挡在蓝忘机面前,
魏无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知情识趣了?”
不善言辞的蓝忘机,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魏无羡撩拨人的方式,蓝忘机还真学不来,但是为了他最在意的人,他愿意做出改变。
魏无羡一下指着蓝忘机,一下敲一敲自己的脑袋,回想这一段时间,蓝忘机一系列奇怪的表现。
魏无羡“哦,我想到了,蓝湛,你也太小心眼儿了吧?”
这一句话,蓝忘机有些吃惊又觉得无比窘迫,似乎藏在心里的小心思,明明白白的公之于众,可是要说出来,也未免太难为情了。
魏无羡围着他转了几圈,若有所思的说,
魏无羡“你让我猜猜看,今天温宁回来了,他跟我说了几句话,你心里就不痛快了,所以中午你生气了,还要我哄你,前几天,我跟江澄走的比较近,你又不高兴了,所以你非要拉着我回云深不知处不可,我没猜错吧?”
这下,蓝忘机的耳朵根热的要着火了。
可魏无羡没有要饶了他的意思,继续绘声绘色的说,
魏无羡“还有聂怀桑,还有焚寂,只要我跟他们亲近,你就不高兴,因为你酸了,对不对?”
蓝忘机:“胡说八道!”
蓝忘机转过脸不看魏无羡,好掩饰自己被说中心事,可惜魏无羡是什么人?是他的道侣,精灵古怪,八面玲珑,什么事能瞒得过他?
蓝忘机心中窘迫,魏无羡偏还要追着他的脸看。
魏无羡“你躲什么?你不高兴说明你心,把我看做你的知心人,说明你在意我,有什么不对的?”
蓝忘机思索了半天,好像也是这么个理,他不善言辞,不知道该表达内心复杂的情绪。
魏无羡知道,蓝忘机不善言辞,喜欢自己闷着较劲儿,只能自己慢慢跟他讲道理,解开他心中的结。
慢慢地沿着小道向前走。
魏无羡“蓝湛,有些事情你一定要明白,我和江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感情好自然无可厚非,虽然我们也闹过矛盾,但是那份兄弟情义,是不可磨灭的,而且江澄,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就像金凌一样。”
魏无羡“聂怀桑和温宁,都是我的至交,一个与我推心置腹,一个与我生死与共,这些人,都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是我魏无羡最宝贵的财富,现在我还多了两位师兄,如果你一直这样,你要酸到什么时候去?”
蓝忘机:“那我呢?在你心中又是怎样的存在?”
或许是云深不知处的清理幽静,或许是魏无羡的轻言细语,让蓝忘机狂躁的内心,渐渐的平复下来,他现在正需要一次深入内心的交流,更需要一个能让他释怀的答案。
魏无羡“蓝湛,你终于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
魏无羡“蓝湛,你是天下唯一一个,能让我交托一切的人,所以我们之间,不可以有这样的芥蒂,只有这样我才能把背后,完完整整的交给你,你也是一样。”
蓝忘机:“对不起,是我狭隘了,不该疑你。”
魏无羡“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对我道歉,说不定哪天,你与别人亲近,我也会这样。”
虽然两个人之间有一点摩擦,但是蓝忘机能对他吐露心声,魏无羡还是很高兴的。
一个问题说开了,蓝忘机也有所释然,但不是全部,冥冥之中还有一个他无法解释的地方,就是那种,两个人在一起,明明密不可分,却总有看不到的距离存在,这才是令蓝忘机无法释怀的地方。
魏无羡“你要是觉得还不痛快,我们就打一架,从前在莲花坞,我跟江澄拌嘴的时候,只要话不投机就开打,打完了,我们还是最好的兄弟,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蓝忘机:“我不跟你打。”
不是因为怕伤了魏无羡,而且现在魏无羡的修为比他高,放眼当今的仙门百家,除了他们见过的几位神仙,没有人是魏无羡的对手,具体在纠结什么,此刻的蓝忘机,自己也想不明白。
魏无羡“不跟我打,那你想跟谁打?”
打架不找他,却想找别人,不只是蓝忘机会吃醋,魏无羡也会,而且他一旦吃起醋来,没人受得了他。
如果蓝忘机是和他身边很重要的人打,他魏无羡会左右为难,这一点,魏无羡明白,蓝忘机也明白。
蓝忘机:“等兄长回来,我去天山闭关。”
这样一说,魏无羡就明白了,
魏无羡“哦,原来你是担心打不赢我,行,等你练好了我们再打,随时奉陪。”
蓝忘机:“嗯。”
蓝忘机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心里压抑的情绪,似乎已经有了答案,最要破土而出,只是抓不到那个重点,他需要想想清楚,闭关是个很好的主意。
然而,蓝忘机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问题,只要冷静思考,就能解开的。
不知不觉,他们又一路走到了精舍外面,魏无羡心血来潮,
魏无羡“当年我来听学的时候,觉得云深不知处,太过清净乏味,就和江澄聂怀桑,偷偷的跑下山去买酒,然后三个人躲在屋子里偷着乐,然后就被你抓到了,那个时候多好啊,肆无忌惮,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被抓到,打一顿,抄抄书也就完了,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蓝忘机:“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
经过了几十年的沉淀,再也找不到当年单纯的模样。
两个人鬼使神差的走进了精舍,这个时间,本以为学子们应该已经安寝,谁知道里面却是灯火通明,时不时还有欢笑声传出来。
遁着这欢笑声,找到了它的源头,两个人在外面侧耳倾听。
“明天就要听魏先生的课了,感觉好兴奋呢。”魏无羡一向健忘,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只知道这是一个稚嫩而年轻的声音,“也不知道魏先生的课,会不会像蓝先生那样,听着只想打瞌睡。”
在魏无羡看不到的地方,蓝忘机得眉头抽了两下,心道:这不就跟魏无羡他们当年一样吗,半夜里不睡觉,在这里胡说八道。
接着又有一个人说:“我看,肯定不会像蓝先生那样,白天他还来这里跟咱们说话来着,不像很难缠的那种。”
“本来就是,外面的人总说以夷陵老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我看就是那些人脑袋发昏胡说八道,上次他和含光君去我们家做客,就是他们打死了妖怪,我们家乡才没有招祸。”
打死了妖怪?魏无羡心想,他打死的妖怪多了,到底是哪一回,让这小子这么记忆犹新,还拿出来在小哥们面前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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