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隔天下了朝,就匆匆把政筠请来韶景轩,问起太后的寿辰,政筠说她和裕妃早就安排着了
皇帝南巡的那些日子里,政筠已经闲着没事儿把寿宴所需的器皿用具都整理妥当,皇帝中暑时瞧见政筠在算账目,也是为了母后皇太后的八十寿诞做准备。
政筠反奇怪皇帝
王政筠臣妾是照着规矩做的,本以为皇上是知道的。
王政筠原来皇上忘记了?
永润松口气,欣慰幸好有政筠在身边,提起昨夜皇后说这件事,他更自责
皇甫·永润:连皇后都记得的事,朕竟然全忘了。
政筠笑道
王政筠不是臣妾邀功。
王政筠皇后娘娘那儿知道,是因为臣妾为了这些事去请示过娘娘。
王政筠臣妾若不言语,皇后娘娘未必知道。
若是从前,政筠怎么会当着皇帝的面说皇后的“不是”,可如今连她自己都明显得感觉到,此皇后非彼皇后,接秀山房里的那位主儿,真真只是空有一个头衔。
王政筠这件事臣妾和裕妃娘娘会周全。
王政筠咱们还以为皇上无心为太后办寿,如今还来得及。
王政筠皇上该大张旗鼓地操办起来,好让太后面上有光。
永润叹道
皇甫·永润:母妃与母后当年一同册封圣母皇太后和母后皇太后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皇甫·永润:现如今,母妃走了,母后也八十了。
皇甫·永润:朕是该好好珍惜母后了。
至于皇后自己不愿意搬走,而外人如何看待,他道
皇甫·永润:朕不亏待她,你们也尊敬她。
皇甫·永润:只要孙氏的人不瞎搅和,其他人不会在乎。
皇甫·永润:从前……
皇帝停了一停,似乎觉得有些话不合适,但还是道
皇甫·永润:从前朕虽是全心全意待皇后。
皇甫·永润:但她背后有慕容氏,朕少不得有所顾忌。
皇甫·永润:如今孙氏根本不成气候,朕不用太在乎他们。
永润又勾起几分伤感
皇甫·永润:倘若淑瑛不是慕容家的人,她是不是会更快活些。
王政筠娘娘倘若不是慕容家的人,又怎会与皇上相遇。
永润颔首
皇甫·永润:不错。
皇甫·永润:不然朕也不会遇到她。
接秀山房里,孙皇后正站在烧为灰烬的废墟旁看着宫人将这里夷为平地
昨晚秋风急躁,今天早晨倒是下了一场小雨,此刻湿漉漉一片压制了尘土,但也带来泥泞和污浊,时不时有宫人来请皇后回避,她只是淡淡地说
孙秀容:你们忙你们的,我看会儿就走。
花荣不在皇后身边,昨夜的事让她几乎吓出病来,根本不是什么风吹帷幔被蜡烛点燃,是皇后她在寝殿里祭奠策二爷,焚香烧纸无所不做。
当时有个宫女忽然闯进来,门一开风一吹,燃烧着的纸钱被掀到了帷幔上,倏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所幸火越来越大,把那些祭祀之物烧得干干净净,若不然被人发现皇后私下祭奠,甚至是祭奠一个外臣,这事情可就糟了。
但结果皇后却对花荣说,祭祀焚火时若火苗兴旺,则说明心意心愿已经传到了彼岸,而昨夜最后竟变成一场大火,所有人都心慌意乱的时候,皇后却高兴地对花荣说
孙秀容:策轩哥一定是知道我的心意了,他一定会来投胎,他也想和我相见。
孙秀容:二夫人说什么此生此世再也别想见到他。
孙秀容:你看,策轩哥是想见我的,他知道我的心意。
花荣如今最担心的,倘若皇后这一胎生下个女儿,她会不会觉得是二夫人投胎,会不会对那孩子……花荣胡思乱想着,就病倒了。
接秀山房的一场大火,让园中各处增强了关防,而皇帝也总算记起母亲的寿辰
接连几日在朝廷上提到太后寿诞,要为母后皇太后庆贺并上徽号,凝春堂里华嬷嬷将这些事告诉主子,太后却是冷冷地说
皇太后—周氏:他必然是故意膈应着我。
皇太后—周氏:七十大寿那会儿,提早一年就开始操办。
皇太后—周氏:如今就剩下两个月了,他才想起来。
皇太后—周氏:叫我说,必定是姝妃拦着他,故意恶心我呢。
华嬷嬷劝道
华嬷嬷:您非要这样想,只有自己不痛快。
华嬷嬷:奴婢听说姝妃娘娘从咱们南巡那会儿起,就为您的寿诞做准备了。
华嬷嬷:一切都井井有条,姝妃娘娘是真的用了心的。
皇太后轻哼一声
皇太后—周氏:她少为我操心,我还能多活几年。
这婆媳之间的关系,如千年寒冰化不开,华嬷嬷觉得稀奇的是,姝妃娘娘竟也是个有骨性的人,其他妃嫔巴不得卑躬屈膝得到太后的好脸色,可这位却根本不在乎
她甚至不怕对太后“不敬”会给她带去麻烦。但她漂漂亮亮地做好本分的事,不论是太后还是皇帝又或是其他人,任何赞赏和诋毁都动摇不得她
有时候华嬷嬷觉得姝妃娘娘是世外之人,但她分明又在红尘之中。
太后寿宴之前,已有皇族女眷、大臣夫人等陆续进宫向太后进献寿礼,凝春堂里终日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太后往年都会称乏不愿多见人,今年却一反常态见了不少人。
用湘妃的话来说,太后是为了故意炫耀她的尊贵地位,甚至显摆皇帝的孝心,毕竟这一次提起办寿宴的时间有些仓促,太后一定等着急了,且太后八十岁的年纪已是少有,不知九十岁大寿是否有福享受。
政筠并不会时常在背后说太后的不是,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乐子,若是可以的话,压根儿别提起这个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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