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嫔壮着胆子,拦在姐妹们身前,对政筠道
肃良合氏:臣妾们不懂事,多谢娘娘教导,我们这就退……
王政筠她们不懂事,荣嫔自然是懂事的。
政筠笑眯眯看着她,可转过身对着其他几位,却是冷色道
王政筠前日贵妃娘娘责怪我,说不教新人规矩,今日倒是个好机会。
政筠将四处看了看,这里临水架了桥,岸边栽了一排树,已是当午,太阳直直地照下来
枝叶下尚有几分阴凉地,但过些时辰,那树荫就该到水里去了。政筠回身挽过荣嫔,与众人道
王政筠你们该学得荣嫔这样懂事,往后千万改了。
荣嫔怔怔的问
肃良合氏:娘娘...您要做什么?
政筠淡淡一笑,喊过她的宫人,冷然吩咐
王政筠在外头肆意嬉笑是错,搬弄是非更是错。
王政筠请各位答应、常在到树荫底下站着,几时她们想明白了再回去。
王政筠不过我看一两个时辰是不够的。
她说着,又转向荣嫔,笑悠悠说
王政筠你懂事,自然不必了,先回去吧。
肃良合氏:娘娘......
荣嫔紧绷着神情,姝妃这样做,岂不是给她招恨。
政筠笑道
王政筠皇上那样宠爱你,即便你做错了事,不看僧面看佛面,岂是其他姐妹能相提并论?
王政筠再者今日不是你之过,她们挑唆的是非,自然她们受罚。
王政筠这会子太阳晒了,宴会也差不多结束了,荣嫔早些回去吧,你原比她们娇贵。
如姝不愿政筠做得太过,她是真不在乎这些是非,上前说些和气的话,请政筠也快些回储秀宫。
可政筠愣是看着这些贵人多忘事常在站到所谓的“树荫”里,看着阳光一寸寸晒在她们脸上
又吩咐宫人给荣嫔打一把伞,这才肯离开。
两位美人走远,河边一群贵人常在却像插蜡烛似的定在那儿,荣嫔尴尬地站在一旁,陪着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姐妹们平日里崇拜的眼神此刻都变了样,一个个含恨看着她,那目光竟比烈日还毒
而荣嫔本就自以为在姐妹里最得皇帝宠爱,平日里趾高气昂,但她们本是一样的,谁又比谁好些,总有看不惯或是看不惯但藏在心里的人,这会子就无所顾忌全露在脸上了。
荣嫔受不了这样的眼神,气性又高,索性撂下众人扬长而去,这一下子,悄无声息地就将彼此的脸面撕破了
……
而这边,宴席结束后,永润一个人默默走着,竟是走到了长春宫里面。
没人住的屋子会旧,没人走的地也会荒。
快一年过去了,长春宫的花圃里早就长满了杂草
永润站在花圃前,荒草萋萋,被风轻轻一吹便折断了腰
永润叹息这,淑瑛啊淑瑛,你可曾回来看过你的花圃。
皇太后—周氏:哀家知道,你与淑瑛是结发夫妻,她这一走,你心里不好受。
皇太后走近了他
皇太后—周氏:但是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也该释怀了。
皇甫·永润:释怀吗?
永润自言自语着
他只是知道世上还有一朵花在,他就不会忘记那个花朵般艳丽的人。
皇太后—周氏:皇后,是六宫之主,不能空悬太久。
皇太后—周氏:你迟早是要立新后的。
永润蹙眉,沉声问道
皇甫·永润:母后已经选好了?
太后摘起一朵清丽的茉莉花,到鼻边轻轻嗅着,道
皇太后—周氏:你这些妃嫔里,也实在挑不出好的了。
皇太后—周氏:瑾贵妃虽然是六宫地位最高,是从前府邸的侧妃,仅次于皇后,又是孝敬庄皇后的侄女。
皇太后—周氏:身份尊贵,但性子却颇为懦弱,不是当皇后的料。
皇太后—周氏:皇后在世时候琳贵妃便一直协理六宫,看来看去,只有琳贵妃最合适。
永润叹息道
皇甫·永润:母后说的是,那儿臣过几日便下旨,晋封琳贵妃为皇贵妃。
第二天,就有旨意传遍六宫,说太后为纯孝皇后悲伤成疾,要在慈宁宫中静养,六宫无宣召不得前往打扰,即日起由琳贵妃代主六宫之事,姝妃协理。
一个“代”字意义重大,消息一经传开,各色各样的揣测就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众人纷纷开始预测琳贵妃是未来的皇后,但琳贵妃身上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不足,便是她膝下无子。
而这边太后说要为皇帝好好培养新皇后,她隔天在皇帝下旨后,就把琳贵妃叫到了慈宁宫
昔日她曾提携琳贵妃协理六宫之事,看得出琳贵妃的能干聪慧,后来怕她动摇中宫才予以打压,而不同于其他妃嫔受到打压就要挣扎
她平平淡淡地看待起落,这份涵养心胸,如今在太后看来,也不失为是中宫气度。
可是连华嬷嬷都觉得不可思议,她还以为太后会消停一段日子,可她立刻就重整旗鼓,兴致勃勃地来为皇帝“培养”新皇后。
华嬷嬷很早就在心里想过,太后从前对纯孝皇后的好,是建立在她希望扶持中宫,用中宫来稳定六宫的意义上的
果然现在验证了她的想法,似乎谁做皇后并不要紧,只要是“皇后”就行了。
她暗暗想,若是姝妃娘娘真的做了皇后,太后是不是也会放弃挣扎,从此一心一意扶持新皇后,以求她一生的“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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