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贵嫔愣在原地,白雪渐渐将她的发鬓染白,慧云冷得不行,只能劝主子赶紧回去,她僵硬地跟着慧云往回走
却见翊坤宫门前也停了一乘暖轿,仪贵嫔心中一抽搐,赶紧闯进来看,一路听小宫女说
万能角色:贵妃娘娘来了,正在哄小公主。
她闯进公主的屋子,果然见景贵妃抱着襁褓转悠,她怀抱孩子的姿势是那么娴熟,而仪贵嫔到现在都抱不好。
姜玉燕:你回来了?
景贵妃笑道
姜玉燕:快去换衣裳吧,冷冰冰地就闯进来,会把孩子冻着的,好歹把外衣脱了。
作为三个孩子的母亲,景贵妃这些习惯都融入了日常的生活里,不需要刻意去做,言行之间就会表露出来,皇帝对她最有一份情意,便是她对待孩子真诚的爱意,可若知道她此刻对着仪贵嫔的嘴脸,一点要厌恶极了。
仪贵嫔并没有去换衣裳,喊上乳母把公主抱回来,似乎是在自己的地盘,也不似在外头那样怯弱,仿佛是警告着景贵妃
周颐洁:天越来越冷了,娘娘过来实在辛苦。
周颐洁:往后您有什么事,派人吩咐臣妾便是了。
景贵妃却示意宫人们都退下,她悠哉悠哉在一旁坐下,笑道
姜玉燕:可有些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啊,比如这个孩子。
姜玉燕:贵嫔妹妹,你对我说句实话,你根本没有生过孩子,对不对?
仪贵嫔慌张地避开了景贵妃的目光,强作镇定道
周颐洁: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臣妾听不明白。
姜玉燕:听不明白,那我让宫女进来脱了你的衣裳,看看你的身体。
景贵妃撂下茶碗,瓷器碰击的声音让人心惊,她起身逼向仪贵嫔
姜玉燕:什么才是生过孩子该有的身体,你知道吗?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根本没生过。
姜玉燕:这才几个月,哪怕你再年轻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姜玉燕:扒下你的衣裳看一看,你就不会听不明白了。
仪贵嫔往后退,可她站的地方不好,三两步后就无处可退,景贵妃却步步紧逼,抬着双手像是要来扯她的衣领,仪贵嫔几时遇见过这样的事,原本妖艳的女人,如今有了些年纪后越发爱浓妆艳抹,白惨惨的皮肤下鲜红刺目的唇,让人生出几分恐惧来。
姜玉燕:不论你当初怎么让太后相信你有身孕,可小公主一定不是你生的。
景贵妃阴冷的说
姜玉燕:就算现在你死不承认,那孩子渐渐长大,不知哪里来的不知会长成什么模样。
姜玉燕:你看宫里的孩子,哪怕不像皇上也像自己的母妃,可小公主谁也不像。
仪贵嫔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周颐洁:谁说孩子一定要长得像爹娘,不像爹娘的孩子太多了。
景贵妃哼道
姜玉燕:你手脚不肿,身体不发福,连怎么排恶露都不知道,你敢说你生过?
姜玉燕:好啊,就算小公主不像爹娘,那你现在把衣裳脱了让我看
姜玉燕: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生过孩子的身体。
眼瞧着景贵妃的双手伸向自己,仪贵嫔不敢大喊大叫,这事情闹出去,她不会有好下场,对于产育她真的什么都不懂,那十个月里光熬过压抑的日子就很艰难
她根本没用心去研究孕妇该如何产妇该如何,那十个月里是豁出性命抱着一死的心等待着分娩之日,满心以为度过了那一关,就能高枕无忧。可是景贵妃却阴魂不散地纠缠上了她,让她继续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景贵妃的双手果然抓住了仪贵嫔的衣领,她膝下一软就跪了下去,抓着景贵妃的裙袍哭道
周颐洁:娘娘您放过我吧啊,娘娘您要我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姜玉燕:你承认了?
景贵妃挑起仪贵嫔的下巴,又重重地甩开,得意地笑着
姜玉燕:我没冤枉你是不是,小公主到底是哪里来的孩子?
仪贵嫔的手在衣袖里紧紧握成了拳头,面上却哭得很伤心,说她如何打了个喷嚏就失去了孩子,说她怕被太后抛弃被皇帝抛弃,而她进宫以来所谓的风光不过是旁人眼里的热闹,自己屋子里过得什么日子,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些话都是真的,都是发自肺腑的,景贵妃也听得勾起自己的不如意和伤心,微微皱起了眉头。
周颐洁:娘娘……只是个小公主,不会影响皇室传承,臣妾发誓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周颐洁:这事儿闹出去,那孩子也活不了了。
仪贵嫔膝行到景贵妃脚下,哀求道
周颐洁:臣妾愿为您做牛做马,求求您开恩,放过臣妾吧。
小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景贵妃也想不通这样的绝色竟然能让皇帝不动心,看来王政筠勾着皇帝的魂,不是单单靠那张皮囊,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这么多年都让皇帝把心留在她身上?
周颐洁:娘娘,您开开恩吧?
姜玉燕:我可不要你做牛做马,启祥宫里仆从如云,我会缺一个端茶送水的人?
景贵妃将花盆底子踩得铿铿作响,又一屁股坐下来,翘起腿来道
姜玉燕:这个秘密,我能替你保守,可我也不能白白为你担风险
姜玉燕:你也要为我做些事才行
周颐洁:臣妾能做什么事?
姜玉燕:姝妃肚子里的孩子。
景贵妃面色阴冷,她心里有更恶毒的话,可终究没说出口,转而道
姜玉燕:等她生下来,若是个女孩儿也罢了
姜玉燕:倘若是个男孩子,你替我把那孩子除掉,那孩子和你,只能活一个。
姜玉燕:你若不肯动手,那我就去告诉太后和皇上小公主的秘密。
姜玉燕:这事儿一定和你母亲家人有牵连,周府上是要遭大难了
姜玉燕:这丢的可是太后的脸面
姜玉燕:可到时候你若能让她的儿子离开人世,我必然保你在这紫禁城里太太平平一生。
姜玉燕:将来我的儿子做了皇帝,你们母女也会得到厚待。
仪贵嫔怔怔地望着她,这事儿,怎么绕到姝妃身上去了?
姜玉燕:我知道一下子叫你做决定很难,不过难道你不要命了?
景贵妃起身,掸了掸她的衣衫,那褂子上张扬的金凤是针线房的宫女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闪耀的光芒下,她仿佛能看到自己的未来,扬脸道
姜玉燕:给你两天考虑,两日后我们再说话,倘若你不要命,那我也无所谓的。
仪贵嫔瘫坐在地上,景贵妃趾高气昂地从她身边走过,到门前又忽地停下,冷冷道
姜玉燕:两天太久了,迟则生变,我明儿一早就来问你话。
姜玉燕:你这里若没有答复,我就直接去慈宁宫,还是顺路的。
房门开启,寒冷的风卷进来,外头脚步声匆匆,许久后翊坤宫又恢复了寂寥的宁静,慧云悄悄从门前进来,看到主子瘫坐在地上,慌张地上前搀扶,问道
慧云:贵妃娘娘又为难您了吗,主子,贵妃娘娘说什么了?
周颐洁:她都知道了。
仪贵嫔目光如死,唇齿颤抖着
周颐洁:她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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