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家春的满月酒散了,各色各样的礼物堆在屋子里,永润懒懒地歪在暖炕上,看着襁褓里酣睡的小婴儿,心满意足。
恪淑洗漱干净了香喷喷地跑来,一骨碌钻进父亲的怀抱,但很快就捏着鼻子说
恪淑公主:父皇丑丑的。
政筠本是满腹心事,听见这话不禁莞尔,而永润则故意追着女儿不放,满身酒气逗得小丫头又哭又笑,结果把熟睡的崇洵闹醒了,父女俩都被政筠说了一顿。
不久后乳母将公主带走,秋依带人准备好为皇帝香汤沐浴,永润拉着政筠的手不放说
皇甫·永润:朕想你陪着,孩子们有乳母在。
皇甫·永润:你若一个一个轮着看过去,明儿早上再见你吗?
王政筠那可要老老实实的,不许做别的事。
政筠到底答应了,亲手为皇帝宽衣解带。
待永润舒适地在浴水中放松身体,政筠摸到皇帝脖子后头硬得像石头一般,知道他近来政务繁忙,不免心疼,轻揉地将紧绷的筋骨揉散,但皇帝还是会时不时喊疼,毫无威严地央求着
皇甫·永润:轻一点,实在疼。
王政筠皇上辛苦了。
王政筠吴公公也是,该每日请太医为您推拿才好,这样积着,当然疼了。
皇甫·永润:朕不愿那些手脚粗糙的太医碰
政筠噗嗤笑出声,之后便忍不住了,也不知到底什么好笑,就是皇帝瞪着她也没能收敛。自然永润明白自己是被笑话好色,若是女人的手,他肯定就不讨厌。但这一个月政筠辛苦坐月子,皇帝也一并养身体,没有亲近后宫。
皇甫·永润:罢了,今晚你一直绷着脸,朕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
皇甫·永润:这会子能笑出来便笑吧,等你把身体养好了,朕有很多法子让你笑个够。
这暧昧的话语里,触及了政筠的尴尬,她果然没有管理好自己的情绪,流露在脸上了吗?是自己不谨慎,还是皇帝太了解她,比常人更能读懂自己的心?
皇甫·永润:你好像不高兴。
皇甫·永润:是不是仪贵嫔晕厥的事,让你扫兴了?何必在乎呢。
皇甫·永润:至于荣妃那些话更是没意思,朕岂能因为她柔弱晕厥,就对她诸多关心。
皇甫·永润:你是最明白的,朕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甚至讨厌周颐洁。
政筠默不作声地为皇帝揉捏肩膀,她现在有两条路选择,一是直接告诉皇帝仪贵嫔的病,把她像宣懿皇贵妃那样关起来,之前的罪过都用往后的压抑苦闷来偿还。而还有一条路,就是挖出更多的事送到太后面前,让皇太后明白这些年,她都做了些什么。
皇甫·永润:怎么了,朕说对了,还是说错了?
永润转过身,好心情地洒了政筠一脸的谁,逗她道
皇甫·永润:又把脸绷起来了,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
政筠看着皇帝,年年岁岁的相处,她竟有些记不起皇帝最初的模样了,眼前的男人还没见苍老,但到底有了岁月的沉淀,不知什么缘故,这一刻的四目相对,政筠莫名其妙地就像依赖他,就想什么都不用操心,完完全全躲在他的身下。
王政筠臣妾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事
政筠到底没说出口,忽地抱住了皇帝的身体,伏在他被浴水泡得热乎乎的肩膀上,背过了永润的目光,沉下心道
王政筠臣妾是想皇上了,咱们好久好久,没亲近了。
若是从前,政筠的主动一定会勾得皇帝心花怒放,可眼下不论是政筠的身体不合适,还是今晚的心情很微妙,皇帝没有兴致,政筠亦如是。
纵然肌肤相亲,也只是平平静静地度过了一晚,隔天清晨不是门外小太监叫起,而是传来崇洵嘹亮的哭声,把皇帝和政筠都惊醒了。
皇甫·永润:他哭得好大声。
永润坐在榻上,政筠随手裹了件衣裳去取茶水,宫人们总有法子在寒冬也能保持屋子里茶水的温热,送到皇帝手边时还冒着热气。
一夜醒来干涸的身体得以滋润,皇帝渐渐恢复精神,低头见政筠光脚趿着鞋,他稍稍瞪一眼,政筠便笑
王政筠大清早就要凶人,也不瞧瞧这屋子里暖得跟春天似的。
她转身要喊人进来,永润却拦住说
皇甫·永润:天还早,咱们再躺会。
王政筠这一下迷糊过去,什么事都要耽误了。
王政筠您别看天色早,小六和安婉指不定已经醒了。
王政筠这些小家伙每天都醒得早,还能一整天精力旺盛。
皇甫·永润:是不是等下朕离了,你还要睡个回笼觉?
皇帝看到政筠笑,心情便跟着好了。两人一整夜都仿佛有心事,政筠不说永润也不说,到这会儿还能感觉到近在咫尺的人,仿佛又离得很远。可是看到政筠能笑出来,永润又觉得无所谓,他那点心事……
门外有脚步声,该是来催促上朝的时间,两人虽起得早,可也十足磨蹭了半天,永润苦笑
皇甫·永润:罢了,这么匆忙的时间。
皇甫·永润:朕夜里过来,咱们慢慢说。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背,转身要走,可政筠突然开口道
王政筠皇上,臣妾想把仪贵嫔送回紫禁城去。
永润不解,他们之间说的事,为什么牵扯到周颐洁的身上,可他才刚对政筠说,让他问自己要“东西”。
而皇帝很快就想到崇焘的死,想到政筠那日闯去九州清晏对仪贵嫔的质问,她到底实在心里怀疑甚至肯定仪贵嫔做过了什么吗?
皇甫·永润:照你说的做,不必问过朕,你是贵妃,只在皇后一人之下。
皇甫·永润: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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