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的日子,因姝贵妃在凝春堂被皇太后责备,她要送仪贵嫔回紫禁城的事算是暂时被压了下去。
腊月里本该喜庆热闹,一场一场宴席过去,眨眼就是全世二十六年。
正月里元宵已过,皇帝就动身赴五台山。原说是为崇琦崇博两对夫妻祈福,不过是皇帝随口说的,最终决定此次出行,则是以皇太后九十高寿,去五台山为皇太后福寿延绵而祈福。
只是天寒地冻,来回匆匆,并没有侍奉皇太后同行,妃嫔之中也仅仅天地一家春里的人跟着,皇后自称要侍奉太后,实则是留在家里看着仪贵嫔。
诸皇子中,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随行,崇祚本也要跟着去,可皇后不去也不允许儿子去,而出发前崇祚染了风寒,那孩子也就死心了。
那一日圣驾到达五台山,政筠奉旨要到皇帝身边去,罗镕却匆匆而来,告诉主子道
罗镕:京城传消息来,您要查的人找到了。
政筠要查的,是崇焘溺水那一日圆明园中当值的所有侍卫、太监和宫女,从数百个人里头寻找蛛丝马迹,需要耐心和时间。
政筠有耐心,但时间拖得越长人的记忆就越淡,眼下既然皇帝点头了,她就要抓紧一起时间,把所有可以查的人都查一遍。
到今日,大部分宫女太监都已排除在外,他们各司其职,当差的时候要随时应对主子的吩咐,并不能轻易离开各自的职位,而排查到那一日当值的侍卫,没想到竟是政筠自己把人家送走
当初为了防止惠妃与旧爱藕断丝连惹出祸端,她将女真部进献的勇士全部远远地送出京城,彼时还是策祯为她周全这件事,如今少不得又要麻烦策祯把人再找回来。
罗镕:人已全部扣留在京城,待圣驾回銮,慕容大人随时等候您问话。
政筠听着,心中一个激灵,开口想要吩咐罗镕,又怕罗镕传错话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便只道
王政筠让送消息来的人传话回去,只说我知道了,其他的事回京再议。
那边皇帝因不见政筠上前,派吴公公再来请,政筠不能耽误,打发了罗镕便过来了,永润以为她是被孩子牵绊,本没打算问怎么了,却是政筠主动说
王政筠那日在圆明园当差的侍卫找到了,因故被调离京城,现在正送回来。
永润得知是女真部进献的勇士,他笑道
皇甫·永润:那会儿朕就觉得他们在园子里很碍眼,在京城也很碍眼。
皇甫·永润:谁知道是派来为朕所用,还是偷窥我大金机密。
皇甫·永润:没想到却把你要的人调走了
政筠见皇帝完全不知道当时是自己的安排,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告知永润真相,之后虔心礼佛,在五台山驻跸两日后方回京。
那两天里,皇帝白日里大部分时间与大臣在一起,女人们自然就在一处,承禧跟着韵禧一直伴随在娘娘的身边,作为即将进门的儿媳妇与政筠和裕贵妃形影不离。
这日是回銮前一夜,虽只是短暂驻跸两天,也是劳师动众的大事,如今要回銮,更是处处不得松懈。
这边韵禧向裕贵妃请安,伺候裕贵妃入侵后,和崇琦离开,裕贵妃本已躺下,这时又坐起来,在房内供奉的菩萨像前叩拜祝祷,起身后回到床榻上,叹道
宋悠柔:韩氏进门后,若知道自己就是来给崇琦生孩子的,她该怎么想?
宋悠柔:他们这样情投意合,韩氏很快就会知道自己是多余的。
裕嫔侍女—以烟:不如主子先于韵禧小姐说明白。
裕嫔侍女—以烟:将来侧妃生的孩子,本也都是韵禧小姐的孩子。
裕嫔侍女—以烟:她身为嫡母的尊贵不可撼动,再加上崇琦的真心,韵禧小姐就什么都不缺了。
裕嫔侍女—以烟:那么您这儿明面上,就偏疼侧妃多些。
裕嫔侍女—以烟:总要让侧妃也有一处可安心的地方不是。
裕嫔侍女—以烟:您也是为了五皇子家宅安宁,韵禧小姐知道您心里是疼她的。
裕嫔侍女—以烟:她一定不会不高兴。
裕贵妃颔首
宋悠柔:回去的路上,我就对韵禧把话说明,我不想做一个失败的婆婆。
宋悠柔:不想像老太太那样,已在古稀之年,还执迷不悟。
裕嫔侍女—以烟:今年太后九十大寿,这事儿还没定下谁来主持,怕是回去就该有个准数了。
裕贵妃摆手
宋悠柔:我如今不像年轻那会儿有精力操心这么大的事了。
宋悠柔:更何况是皇太后九十大寿,金朝可从来就没有超过九十岁的皇太后。
宋悠柔:这一次我绝不插手,崇琦成了家,若是快一些,年内就能有好消息。
宋悠柔:我要养着精神将来抱小孙子
五台山清静之地,两日来皇帝都是独自居住,返程时才把政筠叫到身边,夜里天南地北地闲话,便说起太后九十大寿,政筠道
王政筠几年臣妾就把这一笔花销预备好了。
王政筠荣妃接手后,臣妾恐她经验尚浅被底下的人欺负糊弄。
王政筠并没有把这笔账交给她
王政筠回銮后臣妾交给皇上,就以皇上的名义吩咐下去。
王政筠该怎么做便怎么做,臣妾就不插手了。
永润感概
皇甫·永润:可惜母后一定不信你早早为她安排好这一切。
皇甫·永润:你做得再好在她眼里都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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