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荣妃走后不久,政筠就带着女儿来畅惠阁,事先已派人来传话,两人见面直入正题
惠妃说不是她不愿为太后献舞,入宫后多年不再跳舞,身体早已僵硬,她过去的生活,哪怕到了二十七岁,依旧是每日都要练功练舞
父亲兄长们就怕她胖了怕她不灵活了,哪怕养到三十岁,也要以最美丽的姿态来觐见皇帝。
但如今,皇帝对她淡淡的,他歇在畅惠阁时若无云雨之兴,两人说几句话就歇着了,偶尔命奏乐起舞,也都是乐师舞娘助兴,是做给外头的人看的。
皇帝甚至从没有让她再跳舞,也不会提起初见面时那曼妙妖娆的舞姿。
听惠妃这样说,甚至提起见皇帝时私密的事,政筠明白永润一直没有骗她
对于宫里其他女人皇帝是怎样的态度对待,政筠抱着眼不见为净的心态,永润怎么说她便怎么信,反正也没看见。没想到这畅惠阁里的光景,竟是真的。
钮祜禄氏:我尽力而为,女真部也有祝寿的舞蹈,很简单。
钮祜禄氏:到时候可以邀请在座的贵宾一同舞蹈。
钮祜禄氏:不知道太后愿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场景,似乎与宫廷礼仪规矩相悖。
王政筠圣驾出巡时,在外篝火晚宴,偶尔也会有君臣共舞的场景。
政筠回忆自己随驾出巡,回忆昔日在蒙古草原手牵手围着篝火舞蹈的乐趣,不禁莞尔
王政筠宫里没有这样的事,所以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王政筠到时候你见机行事,只要皇上点头了,还有什么不行的。
王政筠务必热闹喜庆些,便好了。
惠妃答应了政筠的要去,而政筠却道
钮祜禄氏:这件事你不答应,我也不会强求,但另一件事,寿宴之后……
她强先道
钮祜禄氏:答应了您的事,惠妃一定会做到,寿宴之后您需要我怎么做,请随时吩咐。
政筠起身,虔诚欠身
王政筠谢谢你。
惠妃站了起来,连连摇头
钮祜禄氏:您愿意饶恕我,可我一辈子也不会饶恕自己。
钮祜禄氏:我应该救孩子,我当时应该救他们。
崇焘的事一提起,政筠便心痛如绞,这必然是一生的遗憾和痛苦,但她努力让自己冷静,反劝慰惠妃
王政筠真正错的是行恶之人,我虽然也怨你,但我不能恨错人。
王政筠寿宴之后,该解决的事解决了,你我之间就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王政筠我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可我要为活着的孩子们好好活下去。
离开畅惠阁,政筠经过了崇焘溺水的地方,永润曾问他要不要将那里重新改造,不然每一次经过都会触景伤情,可政筠却想起遇见皇后的那场梦境,她怕皇后和孩子们再想来见她时,找不到回来的路。
路上,罗镕匆匆而来,道
罗镕:娘娘,仪贵嫔娘娘在天地一家春等候,说是要见您。
王政筠什么事?
政筠根本不想听到仪贵嫔
罗镕:说是为了寿宴的事,要请教您。
政筠朝四周看了看,酷热尚未退去,园子里无一处可纳凉的地方,恪淑拉了拉母妃的手说
恪淑公主:母妃,我想去见祖母,祖母屋子里的绿豆糕最好吃。
王政筠小馋猫。
政筠点点女儿的脸颊,便带着她转身往平湖秋月去,说道
王政筠不如咱们陪祖母用晚膳吧,如今日长夜短,祖母很不好打发时辰呢。
如此一来,仪贵嫔在天地一家春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贵妃归来,虽然有太监宫女为她撑伞打扇,还是难耐酷热要捂出一身痱子,而她苦苦等候并不是为了真正见政筠一面,明摆着姝贵妃不会见她,这么做无非是要给太后看,让太后知道如今的姝贵妃有多“厉害。
果然当太后用晚膳时,见到热得脸颊通红满头虚汗的人,冷冷道
皇太后—周氏:何必去给她脸面,我的寿宴,再不许与她有任何瓜葛。
皇太后—周氏:我还能多活十年。
那之后的日子,政筠安心照顾膝下儿女,皇帝来歇时,两人说贴心的悄悄话,回首二十多年,竟是这会儿最最轻松自在,没有六宫的事烦恼,也不会挺着独自各种不方便,连皇帝都觉得好自在,一时欢喜了,连政务都搬来天地一家春。
外头忙得团团转,帝妃却躲在清凉的殿阁里逍遥自在,这看似不公平的事,惹来无数嫉妒,也真真明白姝贵妃的地位,无人能撼动。
当今皇帝建立后宫以来,从纯孝皇后到现在的孙皇后,昔日皇太后如何打压瑾贵妃,后来的宣贵妃景贵妃如何不如意,为了稳固中宫地位,贵妃这个位置上的人,或是无宠或是无权,姝贵妃的确是个特例。
而她与太后纠缠那么多年,太后也没落什么“吐气扬眉”的大事,这本身对于太后便是一种耻辱。加上老太太年纪大了,越发听信谣言挑唆,虽然天地一家春里风光无限好,可谁都知道太后与姝贵妃的关系多年来毫无改善。
再看当今皇后,虽然皇帝给予了她同等的荣耀和尊贵,可谁都明白孙皇后不可与纯孝皇后同日而语
起初是皇后自己要住在接秀山房,但一年一年过去,近日就有不中听的谣言,说是皇帝有心削弱中宫权力,将她困在接秀山房,姝贵妃大有宠妾灭妻之势。
可偏偏传言的中心,皇后本人对此毫不在意,外人看着这两年皇后与姝贵妃屡屡意见相左势同水火,但本质上两人并没有冲突和矛盾,皇后只是一心一意要守护自身的秘密,决不能让仪贵嫔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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