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云不见了之后,仪贵嫔一直没有找到合意的贴身宫女,每日都是宫女太监轮班在她跟前
而花荣不知不觉中,已经把昔日翊坤宫的人都换走了,除了饮食起居外,仪贵嫔连说一句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即便睿贵嫔偶尔会送七公主来见她,也是坐不住半个时辰就要走,而前阵子仪贵嫔忙着太后的寿宴,也无暇和她们说话。
这会儿还能闻见身上的酒菜气息烟火气息,可耳朵里已经没了方才的热闹喧嚣,明天再也不用一清早去见荣妃,也不必担心内务府的人轮番等着见她,明天什么事都没有了,仪贵嫔软绵绵地躺在榻上,身子和心都被掏空了一样。
万能角色:主子,要不要为您准备沐浴?
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仪贵嫔心里一抽搐,翻身起来往门前看,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她急切地问
周颐洁:你说什么?
那宫女忙又重复了一遍,而仪贵嫔果真没有听错,这声音和慧云一模一样
叶永儿:娘,娘娘……
那宫女眼瞧着仪贵嫔逼近自己,抓着自己的胳膊,捧着自己的脸,像是她戴着面具,而仪贵嫔想要扯开似的,唬得那宫女连声求饶
叶永儿:娘娘,奴婢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娘娘饶命。
便是此刻,花荣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反将仪贵嫔吓了一跳,她热心肠地问
琳妃宫女—花荣:娘娘您没事吧,仪贵嫔娘娘,您怎么了?
周颐洁:这是哪里来的宫女?我从来没见过。
仪贵嫔站起身,把那宫女推在地上,恶狠狠地问花荣
周颐洁: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身边的人都换走了?
花荣恭敬的说
琳妃宫女—花荣:慧云失踪了后,皇后娘娘一直担心您身边没有合适的人。
琳妃宫女—花荣:催促奴婢一定要为您挑选合适的宫女伺候在身边。
琳妃宫女—花荣:这一个也是奴婢千挑万选的,今日刚刚来。您若觉得不满意,奴婢这就去换。
那宫女慌张道
叶永儿:奴婢没有,奴婢只是问娘娘要不要……
周颐洁:闭嘴!
仪贵嫔听不得这声音,听不得这和慧云几乎一样的声音,她不知道慧云现在在何处,也再也见不到宫外的母亲,她是握着皇后的把柄,可她也是满身的小辫子,等着人来抓。
周颐洁:把她送走,不必费心找,身边这几个够用了。
周颐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明天我就去见皇后娘娘。
周颐洁:该说的话说清楚,你是知道轻重的,大不了一拍两散。
琳妃宫女—花荣:奴婢这会儿来,正是奉皇后娘娘之命。
琳妃宫女—花荣:因太后寿宴圆满顺利,皇后娘娘要赏赐您。
琳妃宫女—花荣:请您今晚想好了要什么,明儿一早告诉皇后娘娘。
仪贵嫔紧紧蹙眉,花荣又补充
琳妃宫女—花荣:任何事都成,就是两件事不可以。
周颐洁:两件事?
琳妃宫女—花荣:一则,复妃位这事儿,必然是皇上说了算,娘娘不能草率答应。
花荣笑意深深,却渐渐露出鄙夷之态
琳妃宫女—花荣:再一件事,便是不能让您和夫人相见。
琳妃宫女—花荣:小周夫人今生今世都不能踏足皇室,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周颐洁:滚出去!
仪贵嫔收到羞辱,恨得咬牙切齿,她感受到身体开始抽搐,努力让自己冷静,她明白,如今再昏厥过去,没有慧云照顾在身边,她可能再也醒不过来,至少眼前这个人,他们彼此都想要对方的命。
且说太后大寿当日,皇子公主们无忧无虑地玩耍了一整天,但隔天就要回书房收心。
而崇棣的书法一直由政筠辅导,他时常会在政筠屋子里写字,今日则是政筠特地把她叫来,一面写字一面提起之后该做的事,崇棣平日里瞧着像是把这件事忘了,实则是信守承诺等着政筠吩咐他,很稳重地说
皇甫·崇棣:姝娘娘,我一直在等您呢,我还以为您忘了。
王政筠怎么会忘,每年三月都是你十三弟的忌日,我怎么会忘记。
政筠温柔道
王政筠瑆,你若有任何的不愿意,立刻告诉我,能不把你牵扯进去才是最好的。
王政筠我到现在依旧很不安,不知你母妃在天之灵,是不是正在责备我。
皇甫·崇棣:虽然记忆早就模糊了,若非见画像根本想不起来母妃长什么模样。
皇甫·崇棣:可我还记得母妃喊我的声音
皇甫·崇棣:四哥和八哥更是记得很清楚,八哥现在还会想母妃。
皇甫·崇棣:虽然宫里人都说母妃霸道蛮横,没有人喜欢她。
皇甫·崇棣:可她是我们的母妃,母妃死得不明不白。
皇甫·崇棣:我和八哥都想着要给母妃一个交代。
皇甫·崇棣:可是四哥管得紧,甚至每年忌日都不许我们提起母妃。四哥太胆小了。
纯孝皇后和淑靖皇贵妃都不在了,正如曾对宣懿皇贵妃的禁锢,她在世时所有人都记得她,而她一走,人人都将她遗忘,政筠仔细想一想,除了那件事,竟也记不起淑靖皇贵妃曾经刻薄她时说些什么了。
王政筠要让她活着,别让太后忘了她。
政筠自言自语,很轻的声音没有让崇棣听明白,她收起崇棣写的字说
王政筠我笔力不足,再教你往后的字会有些娘儿气息。
王政筠回头让父皇为你请好的先生,好好指点指点
崇棣谢过,想了想,好奇问
皇甫·崇棣:姝娘娘您知道吗,皇后娘娘的字,是跟慕容家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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