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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北的眸光落在认真写信的女子身上，温柔克制。

他微微笑了笑，风华绝代的容色惊云破月，绝美无双。

罢了，他喜欢，就要尊重。

耐心地陪着她，等着她，陪她做所有想做的事情，等她慢慢地懂得情爱。

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能和她在一起，为她生为她死他也甘之如饴。

百里倾城写好信，一抬头便看见少年绝色容颜笑意潋滟，心里忽的像羽毛划过，温热轻柔。

她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

忽然之间就热了起来。

祁北：“写好了？”

百里倾城：“嗯。”

百里倾城努力保持镇静，不让少年察觉出自己的异样。

祁北：“吃点东西吧，累了几个时辰了。”

祁北把糕点喂到她嘴边，动作娴熟。少年笑容温柔绝美，看着她的一双眼眸中落满星辰。

明明是他们之间很寻常的动作，可这一次百里倾城却觉得喉咙发涩，连嘴都张不开。

百里倾城：“《七国纪•无双凤主本纪》言，无双凤主，与凤凰卫孤遥晟分阁而居，分席而坐，进退有度，行止有仪，不越礼法，不伤清节。”

百里倾城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这段史记，还把它说了出来。

她看见少年祁北的脸色只在一瞬之间，惨白如雪。

那块糕点被少年撤走。

爱得近乎卑微，而最后的一点尊严在此刻全然破碎，祁北一撩衣摆跪下：

祁北：“凤凰卫祁北僭越，现在就退下，还请长兮凤主……好生休息。”

祁北的声音如霜如雪，磁性诱人中带着低沉和颓废，令人联想到开过了头的荼靡。

百里倾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是那种意思……

她没有觉得祁北僭越，也没有想说他不守礼法，坏了自己的清节……

百里倾城：“我……”

祁北已经转身离去。

百里倾城脑子一片混乱。

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间把这段史记说了出来？

她本来只是脸红心跳，不想让他发现而已。

百里倾城心间堵堵地，酸涩难受。

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

……

这天，祁北叫了陆淮宁守在百里倾城身边，自己一个人喝了很多酒。

辛辣的酒液划过喉管，他抹去洒出的酒液，自嘲一笑。

他现在，是不是连千万分之一的概率都没有了？

分阁而居，分席而坐，行止有仪，进退有度，不越礼法，不伤清节……

祁北反反复复把这几个词在口腔中咀嚼。

不越礼法，不伤清节……

不越礼法，不伤清节……

不越礼法，不伤清节……

祁北：“这份喜欢，我珍之重之，想在最好的时候告诉你。”

祁北笑容苦涩，仰头灌下一大口酒：

祁北：“可是却忘了，你本就不需要。”

祁北：“是我错了，凤主和凤凰卫之间本就不该如此……”

祁北：“不该有那些欢声笑语，不该有年年的绚烂烟花，不该有照顾和拥抱……”

祁北：“我甚至还妄想那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想真的天下大定之时，你不会身不由己，不会去联姻平衡势力，那也许会选择我……”

祁北：“我怎么就那么笃定，你也是对我不同的呢？”

祁北痛苦到极致。

简直该死，他连喝醉也不能。

祁北有一点点醉意的时候，他立马运起气把酒液散去，重新恢复清醒。

还是忘不掉凤凰卫的职责，不能也不敢喝醉，怕她出事，而自己连救她都做不到。

祁北：“以后……是不是都要恪守礼法了……”

祁北双眸通红。

作者浅浅：“欲扬先抑，北哥和长兮之后会甜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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