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都城新郑,丞相府
宋子熙在书房里一面翻阅情报,一面听心腹回禀事务。
心腹:“送往韩楚边界的军饷在宛城被扣,宛城使的意思是,他要抽掉四成。”
宋子熙皱起眉头,强压着自己的怒气。
四成!好大的口气!
谁不知道他宛城使是余太傅的人!这抽掉的军饷最后还不是入了余太傅的腰包!
若是没人撑腰,他一个小小的宛城使哪敢动军饷!
宋子熙愈想愈生气,这军饷可是批给乔戎的啊!
乔戎此人虽不善用兵,可是勇猛无双,手下又领着韩国最精锐的一支劲弩兵,打起仗来是宁可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令楚国忌惮不已,这些年里不敢出兵犯境。
他的军饷是能扣的吗!
韩国这群臣子,当真是不知死活!
他自秦国游说后,就一路赶回了韩国,秘密住进丞相府,接任谢衡之此前的工作。
凤主也说了,韩国的事务此后就由他来处理,他有多大本事,韩国就再存活多少时日。
可韩国的情况,哪怕是谢衡之也不过勉强撑住,他也只能借着谢衡之此前的功夫,多保母国两天,并无能力扭转乾坤。
可即便是知道韩国迟早灭亡,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国家给这群寻欢作乐、纸醉金迷的家伙败成这样,宋子熙心头的怒火就压不住:
宋子熙:“交接新郑事宜,我亲自去一趟宛城。”
秦国,太子东宫
一处小亭中,一袭玄色锦衣的秦国太子正与身着深黛色长袍的钟离皓对弈。
钟离皓眉眼温润,手执白子轻轻一笑:
钟离皓:“太子棋路中正,有君子之风。”
这秦国太子下棋,没有一点点咄咄逼人之势,好似一位儒将,谈笑之间叫强虏灰飞烟灭。
秦墨渊生得极为俊美,剑眉星目,英姿不凡,他执起一枚黑子,冲钟离皓笑笑,声音沉着冷静,很是好听:
秦墨渊:“渊非仁善,不过是不屑为之。”
秦墨渊自是知道,钟离皓虽然说的是棋路,但实际上是在说他对待七国纷争的态度。秦墨渊落了子,又接着说:
秦墨渊:“窃以为欺辱旁国不若壮大我国,权谋算计纵有百般厉害,可终究不像文韬武略一样,可开盛世太平。”
钟离皓闻言,又是一笑,言语不羁:
钟离皓:“难得这七国权贵中还有个明白有趣的人。”
秦墨渊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唇角,声音里染了些自嘲:
秦墨渊:“先生过誉了,渊从来知晓,自己是个无趣之人。”
他是秦帝嫡长子,生来就远离了一切有趣的东西,生来就必须少年老成、行事妥帖。
秦墨渊想,他应当是很无趣的一个人才对。
钟离皓仍然只是笑着:
钟离皓:“身处高位自是孤寒凉薄,已是年关,咸阳也热闹了起来,若太子得空,可便装到街上走一走,沾些烟火气。”
秦墨渊眼神一动,觉得自己原本空茫迷惘的内心似乎牵绕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烟火气...属于人间的烟火气么?
一种不同于他日日夜夜不得不沦陷进去的政务和国事,不同于他不得不关心的天下大事和七国格局,也不同于他生在皇家不得不承担的江山和责任的东西么?
秦墨渊动了心思,笑意里有了几分灵气:
秦墨渊:“多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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