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村妇与村姑的对决

翌日清晨，裴玉姚才安定下来，便又有客来访。

白夫人？

裴玉姚以为是说自己的堂妹斐玉姬，就让人请进来了。

见着来人，裴玉姚吃了一惊:

怎么是你？

老身白封氏见过郡主大人！

封氏已经是堂堂状元郎的母亲，衣着也光鲜起来，不再是粗布麻衣。裴玉姚虚扶一把，笑道:

夫人请起！来人，赐座看茶！

既然是客，不管曾经有什么恩怨，面子工程还是要做到位的。周围的丫鬟听到裴玉姚的话，却并不行动。小葵忙自己去端了茶水来。裴玉姚笑问:

夫人何时来的京城，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若是早知道夫人也要来，我们倒是可以一起做个伴，路上也有个照应！

小葵冷冷道:

小姐您大病初愈，记性不好！您忘了，您出发前是去找过白夫人的，只是人家是状元郎的母亲，您一个商贾孤女，攀得起人家的亲吗？

哎哟！都是我！都怪我当初教猪油蒙了心，我这错把黄金当了粪坑！我——

封氏忙不迭的就打起自己的脸来，小葵听了她的话，呵道:

你这骂谁呢？辱骂郡主依律可是要掌嘴的！

小葵！

喝止了小葵，裴玉姚才安抚起封氏，

夫人别见怪，小葵她的性子您也知道，心直口快，但她没有恶意的！

封氏忙笑道:

怎么会呢！是老身错了！郡主大人，杉儿他对你是真心的！

裴玉姚正色疾言:

夫人远道而来，你我又是邻里，您来府上做客玉姚十分欢迎，但我与令郎之间清清白白，如今他是我的妹婿，夫人可不能血口污人！这事关重大，夫人还得慎言才是！

这儿又没有外人！郡主，我是真心的来赔礼的！当初你们俩的事儿是我撮合的，后来也是我从中作梗，现在我真的知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杉儿吧！

大抵裴玉姚一如既往大方的态度让封氏少了许多忌惮，连说话也愈加地不顾忌起来。裴玉姚不太高兴，这白家的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她也没了不计前嫌的好心情:

此事不必再说！小葵，送客！

请！

小葵是最见不惯封氏和她哪个势利的女儿的！又因为裴玉姚的事儿，少不得没好脸给她！

哎呀！郡主啊！大老爷啊！我错了！

封氏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哭天喊地的，死死拉着裴玉姚的裙角不放，

千错万错它都是我的错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就算我求你，求郡主娘娘发发慈悲，原谅他吧！

哟！怎么着？你这还赖上我家小姐了？

小葵讥讽道，

我家小姐是商贾孤女的时候，就是士农工商，是比你白家还不入流的人家。现在我家小姐是郡主，就成娘娘了？这地位是不是差得有点多啊！

夫人，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裴玉姚真的很反感这种行为，可是一看这封氏也是一把年纪了，青丝里已经夹杂了不少白发，她又有些于心不忍。

你不答应我今天就是跪死在这里也不起来！郡主啊，您就原谅杉儿吧！

封氏扯着裴玉姚的裙角，哭诉起来，

杉儿他对你是真心的，只是丞相大人硬要招他为婿。那您也知道，我们一家都是普通老百姓，招惹不起丞相大人的啊！杉儿才刚考取状元，如果我不逼他答应这门婚事，他的前途就断送在这里了！

夫人，你先起来！状元郎如今已是丞相府的乘龙快婿，我是先帝亲封的郡主，状元夫人又是我的亲堂妹，我断不可能再与他有瓜葛。

裴玉姚不得不仔细解释，为她分析一下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您就算是跪死在这里，道理也还是这道理！您这样子做于事无补，您看看，这里这么多下人，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岂不也扫了状元郎的颜面？

这么说来郡主您是原谅杉儿了？

封氏仍旧无理取闹，

你原谅他我就起来！

小葵忍无可忍，恼道:

喂！你这个人不要得寸进尺！这里可是将军府，还轮不到你一个乡野村妇在此撒野！

小葵！时辰也不早了，你去厨房看看，早膳好了没有？

裴玉姚觉得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她睡了一晚上，好几天没正正经经地吃过一顿饭了！还是先吃饭吧。

是！奴婢这就去。

小葵领命去了。

裴玉姚扶起封氏，勉强笑道:

既然夫人喜欢待在将军府，那就先一起用膳吧！有什么事儿咱们吃完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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