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这日,初晨。
一轮橘红的旭日便已东升,冬日,其在薄雾缭绕中缓步轻移,若隐若现。
偶尔有一两束光侧身穿过那轻盈云间中的缝隙露将出来,不仅映出一片织缎般质感的红霞,还有那柔和的光线倾洒下来,落在莹白素手的指尖亦是晕染了一片好看的红。
盯着自己的手,夜夏长睫微颤,轻蹙弯眉。
她半阖了眼,阴影下的眸中尚有些不可置信还没缓过来,如果仔细观察,那些惊诧的不敢信下面还有淡淡一层的迷惘。
那日在柳映园与墨秋闲聊昏睡,还以为再到苏醒时便是她最后的离别大限,却不想,今日一睁眼竟是此般惊喜。
身体行动如常,不仅不见此前的丝毫不适,甚至能感受到这具身体如被洗髓过一般,轻盈非常。
若不是枕边这封信,她当下都要怀疑自己因为身死离开了陈情世界,然后又狗血重生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秀美玉指展开信纸两端,夜夏再一次将那信上内容细细看来。
目光快速掠过前面那些冗长又废话连篇饱含调侃之语的内容,至信的末端,墨秋的最后几句,却是让她眸中的迷惘不解更甚。
【虽是人到衰竭之时,但谁让你有我这般厉害的好友!】
【既然为你寻到了这可起死回生之法,便赠你往后悠长岁月。虽然无法如你愿得再次与世初见,但既半只脚踏入过阎罗,就只当是重来一次。】
【救你之法会遗下这失忆之症,但,丢掉的不过是你的寻常琐事,不值一提亦无甚要紧。】
【哎!救你颇费神力,少爷我先回老家休养,且珍重吧!】
夜夏抬眸望向面前一池粉荷,蹙眉凝神,但半晌后,如之前一样都是一无所获。
果然,她许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而她之所以心里会觉得迷惘,还是因为记忆中有缺失的缘故。
既然球球说那些忘记的都不重要,可为什么她这两次努力想记起那些丢失的记忆时,这心里便会憋闷非常,好像有好多委屈要诉一般。
信纸合上,夜夏扶上心口,思忖。
荷花池对面的长廊下,两道挺拔的身影静静伫立,风起,一红一白,丝带交缠。
蓝忘机:魏婴,江晚吟应该就快赶过来了。今日小年,夜姑娘和你回莲花坞,我也该赶回姑苏。
话落,蓝忘机蓦然侧身退后两步,朝魏无羡俯身拱手极为端正地行了一个大礼。
魏无羡蓝湛,你干嘛!
魏无羡急急忙忙去扶,却在下瞬又听蓝忘机沉着声道。
蓝忘机:正如墨公子所言,无论兄长因何缘由,但结果已致便是不能辩解。这一礼是必须,我代兄长向夜姑娘和你致歉!
蓝忘机:如今夜姑娘既已忘却前尘,则的确与我姑苏蓝氏无缘。
魏无羡眸色微闪,看着蓝湛这样心里挺不得劲但又无可奈何。
毕竟,阿姐此次的确攸关生死。
若不是墨秋将阿姐与泽芜君之间发生的前事重现在他们两人面前,否则,谁又能猜想其中隐情。
可对方既是泽芜君,又是蓝湛的哥哥,他这心里总是责怪不起来。
半晌,只沉吟开口。
魏无羡泽芜君一向品性高洁,实在不像会说那番话的人。我想,他此前的那番言语恐也另有隐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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