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沈氏之死

距离上次当街揍恶霸的事已是过去了七日，这几天还是如同往日一般平静，那天的几个恶霸被京兆尹判了关押五年，知道这件事后父亲和哥哥很是动了大气，随即第二天步府就有人上门了，带了两箱东西来赔罪，很是诚恳的道歉这件事才算是过去了。

这天晌午刚过，我坐在林氏院中的石桌上逗弄着甜甜，这小家伙最近伙食好，抱起来明显更重了，圆滚滚的可爱极了，林氏坐在我旁边手里还拿着刺绣。

这些日子自己偶而会去醉仙楼，但几次去就是不见纳兰逸轩的踪迹，问了青龙玄武也是直摇头，好像这人就凭空消失了一般。

我叹了口气，想起之前遇到的老大爷，老大爷给的那盒子一直摆放在屋内，盒子上的锁非常结实，但如果使得劲儿大不是弄不开，但想想还是没有下手，脑中回想起老前辈在耳畔说得话：钥匙就藏在凤栖山凤桐县的界碑石之下。

这几天自己也有打听，从京城到凤桐县要走上近十日，若是行得慢或者中途有停留，花费时日便更长，但对自己来说不算难事，脚程慢她可以选飞的，利用自己训养的神鹰，神鹰体积较大，翅膀的力量很足，让神鹰用爪子勾着手腕，可以短暂的飞行一段时间，这样也缩短路程，只是来回也要三天时间，一下子消失三天，我抬眼看看旁边的林氏，我一下子不见三日娘亲肯定会担心。

虽然我大可以让青龙玄武替我去取，但回想起老大爷的那句切记，我又把这个想法给压了下去，如果真的会招来杀身之祸，那我不能让青龙玄武他们遭罪，左右走一步看一步，也不急于一时。

这天晚上凤府那边，沈氏被接回府的那天，因为一顿团圆饭得罪了宫里专门给皇上做药膳的御厨，被凤瑾元给关在了金玉院，又因为打掉了府里金珍姨娘的孩子，被凤瑾元暴打了一顿，如今已是下不来塌。

金玉院里，凤羽珩正坐在院里的石桌上，她来这金玉院儿为的就是看着沈家人夜里进来送药。

直到打退了沈家派来的暗卫，站在屋内看着床榻上的沈氏，沈氏也偏了头向凤羽珩看过来，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匕首，恨不能把她刮骨剜肉。

“你——”沈氏拼着力气，拼了命的诅咒凤羽珩：“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凤羽珩，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却笑了，这笑如同一朵开在地狱的花，好看至极，却也昭示着死亡。

“做人时都输了这场战斗，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做了鬼就能赢？”

只一句话，沈氏好像突然间参悟了一般，整个儿人的气势瞬间就萎靡下来。

是啊，做人时都输了这场战斗，她凭什么认为做了鬼就能赢？

从房间出来时，院里的杀手已经被处理得一干二净，除去空气中弥漫着的阵阵血腥气之外，完全看不出打斗的痕迹，出了金玉院就径直回了同生轩。

凤府柳园，就在凤羽珩离开金玉院半刻钟后，一名参与了之前杀手事件的暗卫站到凤瑾元面前，将发生的一切如实相告。凤瑾元沉默了好一会儿，没问关于沈氏和沈家，却是问那暗卫：“依你看，二小姐的功夫如何？”

那暗卫思量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词：“诡异。”

“恩？”凤瑾元不解，“何谈诡异？”

暗卫再道：“套路奇怪，自成一体，没有太深厚的内力配合，却又与一种独特的暗器配合得天衣无缝。属下习武二十余载，从未见过这种打法，更不知是属于何门何派。”

凤瑾元想了一会儿，自语道：“她总说自己在西北的大山里曾遇到一位波斯奇人，那奇人教会了她更好的制药方法，也让她的医术更加精进。若你将她的武功称为诡异，想来，也只有解释成是那位奇人一并交给她的。”

暗卫没参与这个话题，凤羽珩的功夫在他心里是个谜，待解。

晚上将军府清馨小院

自洗漱过后我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吹熄烛火准备上塌休息，可就在这时人还没躺下，胸前的玉佩突然发出绿色的光芒，那光芒不算太大，在黑夜里却异常诡异，我被这道光给吓得不轻，盯着玉佩看了一会儿，却发现这东西除了发光以外也没什么变化，抬手拿起来左右看看，发现还真没什么变化。当下就没多想，放回胸前躺下继续睡觉。

第二天一如往常，我在林氏屋里吃着早饭，刚拿起桌上的糕点开吃，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进来，先是行了礼然后开口道：“夫人小姐，凤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府上的主母沈氏去世了。”

“什么！”林氏给吓了一跳，我含在嘴里的糕点还没咽下去，差点给呛到，心里就在想，沈氏死了，那人不是才回府没几天，这人这么快就把自己给作死了？

林氏惊讶地情绪很快就缓和下来，说：“沈氏死了，凤府肯定会举办丧事，到时候你跟烨儿就一起去看看吧。”我点点头道：“娘亲放心，辞儿记得了。”

当晚，待用过晚膳后，我换上了一套夜行衣，夏竹不明所以地看着我问：“小姐，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哪儿呀？”我眨眨眼道：“我去凤府那边瞧瞧，马上就回来，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歇着吧。”说完我打开窗户一个闪身就越出窗外。

一路上运着轻功在屋顶上行走，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凤府大门口，凤府是正一品大员，府邸虽然不比将军府大，但也不算小，我一个闪身就窜进凤府。

凤府的人白天都忙着办丧事，晚上人都累得不行，早早的就睡下了，我身形极快的在凤府里搜寻，终于是找到了灵堂所在的金玉院。

我闪身钻进空间，借着空间掩去身形，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牌位前跪着的几人，凤沉鱼跪在火盆前烧着纸钱，“母亲。”沉鱼一张一张地往火盆里扔纸钱，像是呢喃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旁人听：“父亲说了，沉鱼永远是凤家嫡女，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将来主母的位置由谁来坐，那个人都只能算是填房，她所生的孩子，是继嫡女和继嫡子，是不能同沉鱼比的。”沉默了一会儿，又再开口道：“母亲您安心的去吧，不用担心沉鱼和哥哥，那些加害于我们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灵堂里本就阴气森严，沉鱼说话时怨气极重，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一个端着个胳膊的小姐在听见凤沉鱼的话后，站起身来就想走，却被一个丫鬟给拦了下来：“四小姐这是要去哪儿？今夜要给夫人守灵，这可是老太太的命令。”

听这丫鬟喊四小姐，我又再仔细打量这个年纪不大的姑娘，一身孝服穿在身上，看着那个丫鬟眼里冒出了丝丝怒火，瞪了丫鬟一眼，“我去茅厕。”

丫鬟做了个请的动作：“四小姐请，奴婢陪着四小姐一块儿去。”

粉黛气得真想一巴掌把这丫头给拍飞，更想骂她是狗仗人势的家伙，可到底还有个凤沉鱼在，她心里有再大的火，也不敢在此时发作。

她重新跪到灵前，再也不提去茅厕的事。

沉鱼把最后一张纸钱烧完，离开火盆到边上跪下。凤羽珩却起身上前，重新拿了一把纸钱，接替着沉鱼烧了起来。

“说起来，真是世事无常呢。”她幽幽声起，却道起当年的姚家，“谁能想到名门旺族竟会惹上那样的官司，所以说，今日不语明日事，看得到明天的太阳，才算是又过了新的一天。就像母亲您，阿珩刚回来时，您是何等的气派啊，怎能想到今日竟重病身亡。所以说，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啊！”

只见凤羽珩说完了话后，凤沉鱼和凤粉黛都低着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眉头紧皱，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说话，我参观了一会儿灵堂后就准备回府，可就在这时，灵堂里摆放着的棺材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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