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至亲至疏夫妻

颜如玉以侍妾身份留在玉啸天身边伺候，虽然不是正经的主子，但也不在是下人，我为她分配了一间东配殿让她日常居住，精心布置，让玉啸天觉得很满意。

虽然不像侧妃册封隆重，但是她也依照礼数，向我磕头敬茶，看着跪在眼前的这个女子，二八年华，一袭粉色的宫装倒也是落落大方，只是佩戴一枚玉簪和一枝玉手镯，略微显得过于素净，我才恍然回过神来，她还在地上跪着，命她起身，她有些惴惴不安的坐在下首的花梨木椅子上。

我缓缓开口：“从今之后，府里就是你我二人一同侍奉王爷，你不用担心，既然已经是王府的人，我自会好好待你，府中女眷较少，你我就依姐妹相称。”

她有些不自在的垂首看着我：“臣妾出身低微，不敢僭越。”

我安慰道：“出身这东西，我一向不会看重，一同侍奉王爷，我看重的是心性，你照顾王爷一向周到细致，所以，我也愿意把这机会给你，再说了这一年我看得出来，你对王爷有意。”

她面上一红：“臣妾，臣妾。”

我打断她的话：“对王爷有意是好事，才会用心的照顾王爷，今天你也算是主子了，打扮的太过于素净了，这样，我准备红玛瑙手镯一对，翠玉并蒂莲玉簪一对，锦缎十匹，算是给妹妹见面礼。”

她起身跪下：“臣妾能够伺候王爷和王妃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不敢得王妃如此厚赏。”

我说：“妹妹不必自谦，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让王爷看着高兴，你我姐妹之间也不必如此客气，只盼妹妹能早日诞下子嗣，来日晋封母凭子贵。”

她细弱蚊声：“臣妾多谢王妃厚爱。”

又说了一会话，才让她离去，颜如玉离去后，新柔为我轻柔颈肩：“王妃，您对这颜氏真是厚爱，她这种身份，能伺候王爷已经是难得了。”

我闭目养神：“她身份低微，即便是在我之前诞下子嗣也成不了气候，孩子自然是交由我抚养，也没有家境可以傍身，所以，我并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在看着她倒是恭顺本分，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心思。”

我忽然发觉不对，新柔是我的陪嫁，是我最信任的丫鬟，正是如此，她叫我提防颜如玉是无可厚非，但是她说这话是不是对玉啸天有意，于是我豁然睁开眼睛，不经意的问道：“新柔，你年纪也不小了，自小伺候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等年后我就为你安排个好亲事。”

新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走到我面前跪了下来：“奴婢不嫁人，奴婢愿意一直侍奉小姐身边，夫人说过，小姐在府里不容易，可信之人也不多，要新柔寸步不离好好照顾小姐。”

我没想到娘亲早就和新柔说过这话，于是面色柔和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但是耽误你的青春我也于心不忍。”

新柔眼中有泪光：“奴婢深受张家大恩，绝对不做背弃信义之人，愿意侍奉王妃终身，如有违誓，将天打雷劈。”

我亲自起身把她扶起，拉着她的手：“新柔，你这是作何，其实我也舍不得你啊！”

晚上，我依旧是做好了晚膳等候玉啸天，今天他回来的倒是早，饭后，我命新柔准备了上好的毛尖，轻声道：“王爷，今晚去颜妹妹的玉积阁吧！”

他眉毛一挑看着我：“怎么，你还把我往外推？”

我笑道：“妹妹新入府，必定是心里不安，这时候王爷多陪陪妹妹，自然妹妹会十分欣喜的。”

他问：“那如果我留下陪你，你不欣喜？”

我忍住内心的酸楚：“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半晌开口：“好吧，今天我就去玉积阁便是了。”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我心里裸模至极，新柔不忍，出声劝道：“既然王妃舍不得王爷，为何不留下王爷呢？”

我望着天空中皎皎明月：“正妻就要有容人的雅量，我越大度，王爷觉得对我越是亏欠，会越加怜爱，再说了，欲擒故纵，不纵怎么擒呢？”

说完，让新柔准备水沐浴，半夜，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依然是在王府，桃花盛开，桃花树下坐着的竟然是颜如玉和玉啸天，传来铃声般的笑声，我听到颜如玉戴着桃花花环娇俏的问道：“王爷，是臣妾戴着桃花花环好看还是王妃姐姐戴着好看？”

只听玉啸天的回答：“当然是你，如玉你面色如玉，晶莹剔透，让本王爱不释手，加上桃花点缀，这才是玉面桃花。”

忽然间，感受到冰冷的寒意，如至冰窟，梦醒，才发觉只是自己做了一场梦，然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月如霜，透过窗子照进来，床边一片冰冷，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就在今夜红泪偷垂，天亮之后，我依然是王府尊贵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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