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迟迟钟鼓初长夜

寒冬将至，我派万忠良给母亲拿去一些补品和狐皮大衣去，以便过冬，万忠良回来后，我问道：“家里一切可还好吗？母亲还好吗？”万忠良眼神闪烁，我发觉不对，厉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话，你只说。”万忠良立刻跪下：“回王妃，老妇人身体有些不好。”我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怎么不好，你给我说清楚。”万忠良吞吞吐吐：“老妇人梦魇很严重，说是看了很多大夫，都不管用，而且现在老妇人都不敢晚上出门了。”闻言我异常恼怒：“胡说，母亲一向温和贤淑，怎么可能，一定是那些庸医无能，你去找京城最好的大夫来为母亲治病。”万忠良小心翼翼退下，我在天雪居里感觉到无边的寒凉，我知道玉啸天让颜如玉和许佳歆主持府里的事物便是因着玉风辉的死疑心我了，从而在那日之后再也没有踏入过天雪居。

看着窗外树上不断地有树叶往下落，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悲春伤秋，好在情况不算是太糟，现在我没有被禁足，也有稷儿养在身边。不多时，冬至，按照惯例，冬至家宴要聚在一起吃水饺，今年的家宴由颜如玉操持，我十分清闲，万忠良试探：“王妃，这或许是个转机，如果借此能吸引王爷目光，也是意外收获。”我摸着精致的护甲：“现在我还没有败的一败涂地，不过也有些如履薄冰，颜氏不会放过任何打击我的机会，既然如此，本王妃就陪她们玩玩。”冬至这天，连续下了多天雪终于放晴。颜如玉为了显示自己别出心裁，特意将家宴安排在临近花园的走廊上，美其名曰赏雪景吃水饺别有一番风味。万忠良扶着我一路走去，边走边道：“这冰天雪地，天寒地冻的，有什么美景好赏的。”我嘴角轻扬：“能得王爷欢心就是别出心裁，既然她有心，我们配合好就是了。”只见颜如玉的安排，我不知是该如何形容，一方面是附庸风雅，赏梅赏雪，一方面为了房子走廊呼啸而过的寒风吹得人冷，走廊竟然弄上了素纱，我忍住了内心的嘲讽，见我前来，众人起身行礼，我坐在椅子上才开口：“几位妹妹请起吧！”话音刚落，玉啸天便前来，又是一番行礼问安，玉啸天落座，打量四周：“一番布置也算是用心了，如玉刚接手府里的事物，能办成这样，辛苦了。”颜如玉娇俏笑道：“王爷过奖了，臣妾只是雕虫小技，为博王爷舒心而已。”李映寒神色清冷：“颜妃过谦了，只是这素纱遮挡，妨碍了赏雪赏梅的意境不说，再说这素纱虽然不值什么银钱，但是要布置满整个走廊，估计也有一二百两银子，足够一个五口之家生活五到十年了，不是说我们花不起这个钱，只是当今皇上一直崇尚节俭，如果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对王爷会有什么看法。”听着李映寒的话，我不由得暗暗打量玉啸天，玉啸天脸上有一层暗色，颜如玉立刻起身跪下：“臣妾知错了，思虑不周，还请王爷见谅。”玉啸天面无变化，温和道：“如玉不必自责，起来吧，你初次置办家宴，能办成这样已经不错了，以后多加思量就好。”颜如玉仿佛松了一口气，缓缓起身。不多时，水饺就已经冒着热气端了上来，我看着水饺皮的颜色有绿色，有橙色，甚是有食欲，玉啸天夹起一个水饺来问道：“这五颜六色的水饺皮是怎么做出来的呢？”颜如玉笑靥如花：“回王爷，臣妾着人用青菜和胡萝卜榨成汁，和面的时候和到面里，这样做出来的水饺自然更有食欲。”玉啸天尝了一个水饺：“味道不错，果然是很有食欲，如玉心思精巧，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呢？”颜如玉似乎有泪水在眼中打转：“是臣妾当年在楚妹妹那里学到的，只可惜楚妹妹那么标志的人，红颜早逝。”说着便拿手帕擦拭眼泪。见状，玉啸天也有些沉思：“逝者已矣，你对心玉有这份心就很好了，快坐下吃水饺吧！”颜如玉才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下，见此情形，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冷眼目观一切。玉啸天转头看我，问道：“睿雪一直是心思玲珑之人，怎么今天变得那么沉默？”我笑道：“臣妾没有颜妹妹如此精致精巧的心思，只能是按部就班，以免出错，惹人嘲笑罢了，所以，臣妾准备了羊肉汤和红枣枸杞奶茶，给大家暖身子。”说着便叫人拿来，不多时羊汤的味道就飘满整个走廊，玉啸天端过碗，喝了一口道：“味道不错，没有膻味，让人暖和。”“谢王爷夸奖。”此时我不会再说我在里面放了多少补品，用了多少心思，我和玉啸天始终是有了裂痕。李映寒着人拿上自己准备的玫瑰花瓣醋，我闻着不仅有醋的酸味，还有玫瑰花的香味，说道：“李妹妹心思精巧，准备的醋真不错，改日一定要教教我怎么做，毕竟现在我时间多。”李映寒面上依然是淡淡的样子：“是，王妃过奖了。”玉啸天也出口道：“映寒一直心思机精巧，没想到手艺也不错，本王真是有福之人，有你们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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