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六宫粉黛无颜色

宸嫔生辰这一日，虽然不是盛夏，却是有热浪袭来，我选择水蓝色绢纱金丝绣花长裙一件，外加浅烟绯色丝绸罩衫，伺候我梳妆的丫鬟春菊道：“皇后娘娘这一身衣服太素净了，该换一套鲜亮一些的才是。”

我一边任她给我束发，一边道：“天气炎热，颜色清爽让人看着赏心悦目。”不多时春菊便给我梳好发髻，戴上金色凤冠。

来到龙舟时，玉啸天也早就收拾好，明晃晃的龙袍，器宇轩昂，我见状：“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宸嫔妹妹的好日子，皇上精神也好的很。”

玉啸天笑道：“是啊，难得见皇后穿的如此清爽，倒是也格外宜人。”

我忍住内心的酸痛，面上带着笑意：“天气炎热，臣妾只是想打扮的清爽一些，不在宫里，皇上就不要怪罪臣妾打扮不周就好了。”

玉啸天连忙道：“这是哪的话，本来就不在宫里，没那么多规矩，今日就像是寻常人家一样，你是主母，朕怎么会怪罪你，你要知道你是朕的发妻，多年来做事妥帖，有你在，朕很放心。”

正说着，澈妃、宜贵人和史美人前来，见众人都来，却不见宸嫔，玉啸天眉头轻蹙，我道：“皇上，天气炎热，宸嫔妹妹难免来得晚些，没什么大碍，反正不赶时间。”

玉啸天点头，听外面通传：“宸嫔娘娘到。”

只见上官碧莲一身流彩暗花云锦宫装，头上只有一只流苏步摇和几根银簪，但是走起路来摇曳多姿，熠熠生辉，仿佛是流光溢彩在闪动，我心里感叹上官碧莲果然很会打扮。

上官碧莲面上并无表情，也不行礼，史美人轻启朱唇：“宸嫔妹妹，既然来了应该先向皇上、皇后娘娘和澈妃姐姐请安。”

上官碧莲也不做答，玉啸天倒是一笑：“无妨，碧莲你过来了就好。”于是下令开船。

玉啸天的龙舟窗户极大，很容易赏景，不多时我就闻见荷花的香味，果然映入眼帘是盛开的荷花，我见虽然上官碧莲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睛里似乎有泪痕，假装不见。

却听有采莲女清脆的歌声传来：“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歌声由远及近，越来越近时却见荷花塘里涌现出大量的小舟，船上坐着粉衣的妙龄少女，做着整齐采莲的动作。

史美人此时惊呼：“快看，天上。”抬头只见天空中出现无数只五颜六色的风筝，和荷花塘的歌声交相辉映，好不热闹，随着歌声接近尾声，只听一声清脆的鼓声，龙舟继续前行约莫有3、4里，只见数万朵荷花竞相开放，呈现出的字样是：恭贺宸嫔芳诞。

所有的声音至此戛然而止，刘瑾呈上一只带着露珠的并蹄莲：“恭贺宸嫔娘娘芳诞，今日更有并蒂莲开花，愿娘娘和皇上永结同心。”

上官碧莲并不接过，怔怔的看着并蒂莲：“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天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夕阳无语。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未是断肠处。”

看着上官碧莲这个样子，我便明白她此时内心的波动，却听澈妃轻轻吟道：“香奁梦，好在灵芝瑞露。人间俯仰今古。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相思树，流年度，无端又被西风误。兰舟少住，怕载酒重来，红衣半落，狼藉卧风雨。”

澈妃吟诵后，上官碧莲脸上挂着轻盈的泪珠，只见，澈妃转头看着玉啸天：“皇上和宸嫔妹妹自然是缘分深重，臣妾祝愿皇上和宸妃妹妹百年好合。”

玉啸天很是欣慰：“澈妃此言很合朕意。”转而看着上官碧莲：“碧莲，今日是你的生辰不要哭，朕还有一样礼物送你。”轻拍掌，只见刘瑾带上来一对夫妻，不是上官碧莲的父母还会是谁。

上官浩携夫人跪下道：“微臣见过皇上、皇后娘娘以及各位主子娘娘。”

此时上官碧莲眼神中有些光亮，想开口却开不了口，玉啸天道：“爱卿平身吧，今日是碧莲的生辰，碧莲跟在朕身边难免思念亲人，你们先去和碧莲说说话吧，晚上还有歌舞和节目。”

上官浩闻言急忙谢恩。

上官碧莲走出龙舟，玉啸天却还没有收回目光，我不禁轻叹，玉啸天真是动心了，可惜，上官碧莲不知道她只是别人的替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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