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跪着没感觉,直到清晨欲起身时,时宜才发现自己的腿竟是失去了知觉。
怪只怪昨夜雪太大了吧,虽然无风,但是少不得受冻。
凤俏将她背入房内,成喜端来热水后,凤俏替她脱了鞋,让她的脚在热水里疏通血液。
时宜想着师父和三哥这个时候还不回来,心里有些着急。
凤俏看着她脸色惨白,有些担心,便说:
“时宜,我派人去给你请个大夫看看,你脸色有些差。”
时宜摇摇头,开口说道:“师姐,我没事。你要不派人去皇宫看看师父……”
话还没说完,萧晏就走进来了,时宜便住了口。
“殿下回来过吗?”
萧晏开口问道。
凤俏摇摇头,反倒是时宜有些不淡定了。
“师父?师父还没回来?”
萧晏看着时宜,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昨夜周生辰来过,并且还在门口站了很久。
正考虑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略略沙哑的男声:
“回来了。”
四人一同向院外看去,正是周生辰。此刻的他身着一袭白色毛领披风 ,白色锦衣内衬,搭配云纹弓箭护胸,竟是通体的一身皎白,立在雪地里,生生将那雪白比了下去。
屋内人看得有些愣住了。
周生辰走进屋来后,就对着凤俏他们说:
“你们先回宫吧,宫中事务多,不宜堆积。”
凤俏与萧晏二人点点头,转身离开,成喜便也跟着走出了房门,顺手把门带上了。
周生辰走到时宜身边,看着她。她苍白的脸上,镶嵌着这么一双干净灵动的眼睛,让周生辰一时之间竟是看入了迷。
时宜见周生辰只是盯着她看,也不说话,就问他:
“师父,没受伤吧?我三哥呢?”
听到这个问题,周生辰回过神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昨夜他本该陪着她的,奈何他不敢见她,他怕她怪他,他好害怕失去她,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让她白白担心了一夜,都是他的不是。
“你三哥他……回去休息了。我们,没有受伤……”
“也没有抓到人。”
听到这话,时宜心里放松了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着时宜为他们的安全庆幸之时,周生辰心里有些愧疚,慢慢从心里,涌上脑海……
“十一。”
“嗯?”
“如果,我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离开我?”
许是没想到周生辰会问这种问题,时宜表情有些许惊诧,但随即恢复了正常:
“师父,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你是我的家人,是我唯一的依靠。而且,我也不相信你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时宜说着说着,却看见周生辰眼中好似有光闪动着,然后听他开口说道:
“我知道……我不该杀刘子行的,我此生,披上铠甲,拿刀上阵,都是场错误吧……”
“师父,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时宜听到周生辰突兀地冒出这么一句话,她才注意到周生辰到底有多不对劲。
周生辰却没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她冻伤的腿,问了一句:
“水凉了吗?”
时宜这才想起自己的脚还在这渐渐变凉的水中,于是她点点头。
周生辰替她擦干了脚,然后扶她靠到床边,给她拉好被子。
“昨夜没睡觉吧?现在好好休息吧……我去替你守灵。”
说完起身欲走,时宜伸手拉住他,他一个没注意,被她拽了回来,猛一抬头,鼻梁相触,四目相对。
时宜宛若酣饮了一杯桃花酿,酒劲携着一抹桃红色的云霞,在她双颊晕染开来。
是色授魂与?不如说是情迷心窍。
周生辰在那一刻,竟是入了神。
那双澄澈透亮的双眼,好似早将他的美人骨,给比到尘埃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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