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云帝容毅:宸国未免也欺人太甚!
启云帝掷下的国书将茶碗打翻在地,茶水和着碎瓷溅出,点点水渍晕湿了宸皇的亲笔信。
无人敢靠近盛怒中的帝王,殿内除了那只残破的茶碗还在滴溜溜地打转,一时寂然。
启云帝容毅:朕派四皇子出使和谈,宸国竟敢如此怠慢?莫不是真欺我大启国中无人?
启云帝怒急攻心,眼前一黑,一口血差点呕了出来
启云帝容毅:洛相呢?他人在何处?洛氏女病不好,他连朝都不准备上了?
“回陛下的话,之前洛相曾征得您同意,近日正在兰台翻阅典籍,欲整顿吏治,重新推行赡民法。”
兵部尚书亦是世家出身,与洛家素来交好,知道帝王正在气头上,不免迁怒旁人,自然有心稍稍回护洛泱。
启云帝容毅:不必了!
启云帝重重拍了一下案几道
启云帝容毅:速传洛相进宫,商讨伐宸之事!
一国储君,客死他乡,死的还那般难看!纵是宸皇万般解释,可他怎能容忍?
容毅在御座边烦躁踱步,眉头紧锁,拳捏的那么紧,紧的让兵部尚书担心皇帝的指骨都会被捏断。
启云帝容毅:罢了,柏卿,你先退下!
兵部尚书不曾想到,陛下暗自思忖了这么久,竟然开口叫他退下,如蒙大赦,飞也似的告退了。
日光西斜,铜漏滴水,一点一点,如珠玉落地,滴滴伤透人心。
两月之间,他已连失三子。
启云帝容毅:难道,真的是天命不可违吗?
岁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待其序。可能真的是老了,他从前总是不信报应,现在却有几分信了。
做皇帝总是折寿的,他才刚过不惑,却有了知天命之感。
启云帝纡尊降贵地蹲下了身子,在御座底部摸索着摁动了机关,面色淡泊地取出了里面的黄色帛书。
“皇四子容正,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
启云帝盯了这封才立了不过一月的密诏一会儿,死拧着眉头。
这上头的人选,换了几个了?
曾经他以长子为重,有意册封皇长子。
“皇长子容柯,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属……”
一月后,大皇子坠马,右腿残疾,从此不良于行,因此从这诏书上,再也找不到他的存在。
后来,择定了皇三子。
不久,因世族寒门党争倾轧,三皇子不满世家迂腐,大放厥词,世家出身的言官揭发其大逆不道之罪有九,私蓄暗卫、购买甲胄、结交朝臣……桩桩件件罪不容诛,他不得不废黜三皇子王爵,流放边疆。
如今又是皇四子,贪恋青楼女子,客死异乡。
他大启的储君怎么这样命途多舛?
袅袅紫烟,晕黑了那立储诏书,黄色丝绢易燃,启云帝才刚把诏书扔入了香炉,香料上带着的星星之火,就吞没了“皇四子容正”的字眼。
他的儿子里,没有几个雄才大略的,就连可成为守成之主的,也少有人在,可上天就连这样的储君,也不肯给他留下!
这报应,未免也太狠了些!
容毅负气提笔,正欲在盒中另一块丝绢上御笔亲书“皇五子容沣”时,笔尖忽然一转,硬生生成了“皇六子容齐”。
六皇子容齐,他素来不喜,他倒不妨拿他做棋子一试。
试一试,是天道当真如此绝情,还是佛堂里那个女子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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