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岁月·寻找与皈依（番外篇）【下】

海上岁月·寻找与皈依（番外篇）『下』-《康宗宪的青葱岁月》第286季

“在海上，你有没有想过生死问题？”老同学在这时候，突然问了我这个问题。

我听了，一愣，但是立即便回答他道：“没想过！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呢？我觉得自己的生与死，并不是由自己能够掌握和把控的，而是由上帝掌握着的！”

于是，我又继续给他讲述了那位作家的名篇散文《海上岁月·寻找与皈依》的番外篇。

海上岁月·寻找与皈依-【末】

第一次到海上的时候，我用小瓶子舀起一瓶水，小心地装起来。我还用录音机录下海浪的声音。我把这些一起寄给远方的朋友，一个从未见过海的朋友。

我不知道是否把自己的真正心意寄了过去。当朋友打开瓶子，看着这一瓶海水的时候，不知他是否看到了这满目的沧桑。当朋友打开录音机，听着这海浪的声音的时候，不知他是否听到了这亘古的沉重。

大海的确是那种能够让人静下来的地方。无论性情如何暴烈的人，在海的怀抱里，也会安详得如一个新生的婴儿。也难怪，当亿万年之前，人类的祖先还生活在海水里的时候，应该是何等地自由？

在厦门，我们停了下来，停在郑成功巨大的雕像附近。忽然有人建议说，去游泳吧？

我们几个人就下了水，我们在海里一直往海滨游。我们从未像今天这样兴奋：我们看得到海岸，我们可以游得到彼岸。

我们在海里披波斩浪。这个本来为船上的制度所不容的行动，竟然得到了船长的默许。他立在船头，慈祥地看着我们。我们一边游，一边朝他挥手。

那个时候，船长当然知道，我们已经在海里航行了一个多月了。一个多月，我们看不到海岸，我们的面前都是蓝色。那个时候，我们感觉自己就像古希腊神话中的那个往山上推石头的巨人，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沉闷的日子显得格外长。其实我们都知道，生命非常短暂。在人类的历史中，我们每个人都如同一粒尘埃般的微不足道。我们应该抓住每一天来享受快乐。然而，我们还是被迫生活在沉闷中。

所以，我们游泳，我们在海上自由地游弋，我们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们和海水进行亲密接触。我们看到很多人站在海岸边看着我们。他们或许在好奇，或许在犹豫，也或许在猜测，但他们不太明白，远方来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我们游到岸边时，一个多月来的沉闷一扫而光。我们感到人生如此美妙，生活如此美好。我甚至忘了，当我企图把海上的一切与远方的朋友一起分享时，我怀着怎样复杂的心情！

到港后，我便收到远方的朋友的来信。他说，那天，那海水和海浪声让他失眠了。他也想到海上来航行，和我一起。他还说，很小的时候，他就做着这样的梦，在海上航行，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水。这个梦他一直做了好几年，一直到——他不得不坐在轮椅上。

大海也许是他永远的恋人，永远可望而不可及的恋人。

其实，把大海放在梦中，或许比生活在海中更幸福。这就像爱。当我的朋友想像着海时，爱着海时，他是永远不会知道海的让人恐惧的一面的。

而我的心里，尽管也装着对海的爱，却时常在噩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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