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时,文清川洗漱完拿起了束衣剑练练,那夜与贼人交手感觉生疏了许多,院子里响起刷刷刷的剑声她带着裴谨言新买的白色面具一步一步按照剑法进退。
那日她见裴谨言练剑,那招式颇为新奇,于是她便试了试,但总感觉无法使得流畅,她仔细想了想,先是出左手,然后往下绕向前一击,右手持剑画圈上扬,这是拳法与剑法混合,她从未这样学过。
试了几个回合下来还是感觉力不从心。
裴谨言端着粥跨进小院,看见文清川一个人在那里练剑,那招式不正是方闫教他的吗?
看着文清川努力想要学他的招式却力不从心的样子,觉得特别可爱,但这套剑法混合拳法,不适合她。
他把粥放到石桌上,走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教她:“溯风剑法不适合你。”
文清川被裴谨言带着走,出剑收剑,转身,刺,一步一步的教她,身法轻盈,招式简单。
“这套叫什么名字?”
“叫点染。”
他教的很好,文清川已经感受到点染剑法的魅力,轻如点水一般,却又狠厉。
“今日我便要回都城了。”
裴谨言蹙眉:“为何是今日?何不在多待几天?”
文清川搅着粥:“虽然阿幽监国朕是放心的,但她那身子骨实在不行,要是那个毛躁的把她气着了,朕心疼。“
裴谨言失落的点头:“嗯,那陛下准备何时走?”
“自是越快越好,朕想待会去看了灾民后就走。”
“嗯。”
裴谨言陪同文清川去见村民,向刘安林正品野鹰他们到过别后就走了。
裴谨言站在两人分开的树下将袖口里的信那出来。
“贤徒亲启……”他轻笑,上面龙飞凤舞的字很是熟悉。
“闻汝至云州,特此来信,苍梧县一叙。”
“唉,原本还想带你见老头的,既然走了就算了吧。“他将信放好,向刘安请辞去苍梧县。
裴谨言一人行至苍梧县,日色渐暗,他一人一身墨蓝色便衣在屋顶上窜过。
“叮铃铃……”风铃清脆的所以特别悦耳。
裴谨言落脚在这间竹屋二楼,他眼睛转了一圈打量了一下这里的陈设,简单的连张桌子也没有。
“唰!”一颗石子飞来,他偏头躲过,差一点就划到脸了。
“反应够快,就是落脚的时候不够轻。”
“这不特意告诉您老人家来了吗。”
“嗯。”一声后在此沉寂下来,竹屋漆黑,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影。
“弟子裴子方,见过师尊,师尊安好?”裴谨言躬身行礼。
“没了你我可好着呢!”方闫拍了拍裴谨言的手,他面色和蔼,五十好几的人了看着跟三四十一样,没什么岁月的痕迹。
“师尊说笑了。”裴谨言挺身看着矮他半个脑袋的老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变,还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脸。
“上回你来书信说,你遇到了你喜欢的人,怎么没瞧见你带来啊?”
“嗯……她。”裴谨言没想好怎么和方闫说文清川,欲言又止,摸了摸鼻头,方闫眯眼笑:“你不会是单相思吧。“
“没有,就……她的话,徒儿还么想好该怎么和您说。”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点害羞,方闫轻笑:“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活了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就算是那荣真帝,也曾仰仗过我。”
裴谨言点头:“她刚好是荣真帝的女儿,当今陛下,文清川。”
方闫愣住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他就像是定格一般呆呆的望着裴谨言,脑子里响起那个名字“荣真帝的女儿,文清川。”
裴谨言见他模样咽了咽口水担心问:“师尊,你怎么了?”
方闫回神,心里特别闷,他淡淡点头,没什么表情开口:“好,很好。“
裴谨言暗自捏紧了手,他不知道方闫为什么突然变成这般样子,他惴惴不安的偏头去观察方闫“师尊觉得,不妥?”
方闫抬眼看他,天色昏暗,他看不清少年的模样,但是也知道他应当是怎么样一副样子,他心里万分纠结,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一句话:“跟从本心,不要以为外界的影响而失去你不该失去的,和……”
“和什么?”
老头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和不该拥有的。“
他蹙眉“徒儿不解,师尊为何要说这样一番话?”他猜和文清川有关,因为他说出这个名字后方闫就突然变了,他惶恐的心急需一个解释。
“你现在所拥有的,不一定在将来还会拥有,你所信任的人,在将来不一定可以信任,但你要记住,有些事是不该你承担的,这些事所造成的后果也是你不用补偿的,你要做的很简单,就是问问自己的心,看它想怎么选择。”
裴谨言被这句话震住了,方闫从来不会和他讲任何关于这样的道理,因为他一直觉得人生的道理是该自己经历总结的,但是,他这一番话让裴谨言心里有些寒,感觉方闫知道一些事没有告诉他,这些事似乎很重要。
“师尊?”
“哎呀好了好了,反正迟早你会明白的,你只要记住你该做的,看清自己的心,到底想要什么。”
方闫调整好了自己,一副洒脱的模样背着手望着天上的明月,眼底的情绪复杂。
“徒儿,你是为师此生唯一的徒儿,也是为师的最得意,为师早就把你当亲子看待,只希望日后……你所做的一切都不后悔。”
裴谨言看着老头鼻头酸酸的,眼底泛起泪花:“师尊。”
这世上待他如亲子的师尊,他也待他如父亲。
“好孩子,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要记住跟着你的心,不要因为外界的原因把它本来的想法掩盖住,有些事你该忘掉该丢弃的就忘掉丢掉,不要纠结。”
裴谨言内心五味杂陈:“那,师尊说,不该拥有的,是什么?”他感觉这个“不该拥有的”指的是文清川。
“不该拥有的。”方闫蹙眉,他垂眼思索半天:“那不该拥有的或许是你真正想要拥有的,但可能会因为一些你该承受的事而丢失,但这个还是要取决于你,是选择遗忘还是接受。”
裴谨言眉头拧成麻花,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方闫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这个事会在将来发生吗?
方闫叹了口气:“好了,为师也不与你说了,为师有个地方还没有去,你……自己斟酌。”
“唰啦!”方闫离开,裴谨言伸手想要拉住他再问问是什么事:“师尊!”
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要瞒着他又要提醒他,到底会造成什么后果,这和文清川有没有关系!
他有太多太多问题,可是方闫早就在月色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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