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可能

送走雁儿后，这片竹屋就只有杨逍和纪晓芙两人；纪晓芙来到杨逍身边，追问他：

纪晓芙：雁儿走了，为什么你不来送她？

杨逍喝着一口酒，道：

杨逍：我不喜欢道别。

纪晓芙：你的伤好点了吗？

这几日的杨逍哪里有心思顾自己的身上的伤；经纪晓芙这么一说，杨逍低着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

杨逍：多亏了你的帮助好多了，再加上这两天我自己用真气和内力恢复的差不多了。

杨逍：就是这个腿、可能还走的不利索；不过不碍事。

两人之间竟然相处的有些尴尬，纪晓芙笑了一下，又立刻恢复表情：

纪晓芙：那就好，我去做点东西吃。

┈.

离开前，与杨逍擦身而过，被杨逍拉住，问道：

杨逍：那天，你为什么不杀我？

见纪晓芙不回答，杨逍又道：

杨逍：好吧！谢谢！

杨逍松开了手，纪晓芙回身走到他面前：

纪晓芙：我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会说你危害武林。

杨逍：我都说了，你师父和我是因为你的大师伯孤鸿子。

上一辈的事，纪晓芙或许不知道；但作为她的师伯，她不免疑虑道：

纪晓芙：你和我师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非要杀他不可呢？

杨逍忆往昔，举着酒杯，言道：

杨逍：当年你大师伯孤鸿子非要跟我相约比武，我实在受够了就应战了。

杨逍：结果他就像他的师妹，也就是现在你的师父借了倚天剑。

杨逍娓娓道来，说的不带任何情感；纪晓芙站在他面前，听着他说出口的一切：

杨逍：可能他在你们眼里武功高强，但是跟我比真的差得太远了。

杨逍说到这里，便轻蔑的笑了一声：

杨逍：倚天剑还没出鞘呢，就已经败了；怎么打？

纪晓芙：那你为什么杀了他？

杨逍摇头道：

杨逍：我、没杀他；是他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杨逍终究还是说出了那个他一辈子也不想去回忆的往事：

杨逍：他打我不过，掳了我钟视的女子；在她身上下了外毒。

杨逍：本想让我中毒，结果却报应到了他自己身上。

这些杨逍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过，就是他那个好奇心重的徒弟，他也都不曾讲过。

┈.

今日说给了纪晓芙听，如果不是从杨逍口中说出，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师伯，原来也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看着杨逍握紧酒杯的手，指甲上还泛起了青色；纪晓芙情不自禁的握住杨逍的手：

纪晓芙：那个女子，你一定很喜欢她吧？

纪晓芙：所以如今回忆起来，还是对我师伯恨的要命。

杨逍叹道：

杨逍：往事已成过去，不提也罢。

一句往事，却也是曾经以酒度日的无数日夜所汇聚成的。

他杨逍也是平凡人，之所以能看着没心没肺、铁石心肠，不过也是麻痹自己才造就的冰冷。

┈.

杨逍恢复心绪，笑道：

杨逍：你师伯死后，你师父便认定是我所为，加上丢了倚天剑，对我更是恨之入骨。

杨逍：我能理解，我不怪她。

听到倚天剑二字，纪晓芙凝眉，放大了声音道：

纪晓芙：倚天剑是你拿走的？

杨逍挑着眉头，又饮下一杯酒，不羁道：

杨逍：倚天剑在我杨逍眼里就是一个破铜烂铁；后来蒙古人给它抢走了。

为了让纪晓芙不误会，杨逍还急切的说了一句，以证清白：

杨逍：不是从我这儿啊！

纪晓芙黯了眼眸：

纪晓芙：要是能替我师父夺回倚天剑的话，我就真的死而无憾了。

┈.

杨逍抬起双眸，偷偷看了纪晓芙一眼；又托起下巴，看着纪晓芙，喊了她：

杨逍：晓芙、倚天剑对你真的很重要吗？

不假思索，回道：

纪晓芙：当然。

突然想到什么一般，问杨逍：

纪晓芙：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找我师父解释清楚呢？

纪晓芙：我师父她是讲道理的人，她可能会原谅你的。

杨逍只觉好笑道：

杨逍：原谅？我杨逍用得着她的原谅吗？

杨逍挥了下手，又道：

杨逍：你师父，我都说了你不了解你师父。

纪晓芙对于这样的杨逍也是很无奈了；但又十分想劝他改变一下：

纪晓芙：就因为你总是这样目空一切，又无视于人。

纪晓芙：所以你才会这么容易跟人结怨的；要是你继续这样自负下去又不屑辩白的话。

纪晓芙：你终其一生都会不断被这个追杀、不断被那个追杀。

纪晓芙说来很认真，她说真心的在为杨逍考虑，为他着想：

纪晓芙：就算你躲得过今天、也未必躲得过下次啊！

纪晓芙：你、你真的不怕死吗？

杨逍摸着脖子，毫不介意的说：

杨逍：在我们明教，有一句经语。

杨逍：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杨逍看着纪晓芙，摇头点头间，说的肆意妄为：

杨逍：人生下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死又何惧？

纪晓芙：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任何让你留恋的东西吗？

纪晓芙：若有一日、有了喜欢的人，你也会如此吗？

纪晓芙这句话，更多的是在为了自己而问；这几日的相处、她早已对杨逍有了改变。

那渐渐在朝他靠拢的心，已经出卖了她所有的冷静。

┈.

杨逍只是淡淡的笑了下，就看向了别处：

杨逍：若有那一日、我必然牵起她的手，可以肆意江湖、可以归隐山林、可以一时双壁。

杨逍回过头，看向纪晓芙，道：

杨逍：我皆会听她的。

纪晓芙不再多语，杨逍这样的人该有什么样的女子还驯服呢？她也曾想过会是自己、可那层隔在中间的身份；是多么的可笑？

轻轻叹了口气，纪晓芙则对杨逍说明要去做饭；便离开了杨逍身边。

愁眉不展的杨逍，听着身后没有动静后；倒满酒一干而尽。

放下酒杯，杨逍苦涩言道：

杨逍：我杨逍这样的人，谁都配不上。

说罢，一杯一杯的倒着酒、又喝着酒；不停的摇头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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