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央没怎么写过钢笔。
写起端端正正的楷体都有些歪歪扭扭。
沈央住的院子平日都是静悄悄的,下人们都知道她不喜欢热闹,只晨间做些洒扫,便不敢在院里走动了。
沈铮:“我姐又搁屋里练字呢?”
沈铮问的间歇,已经踏过了门槛就要大步走上楼梯,守在门外的秀秀瞌睡虫猛的被打跑。
见到来人立马甩甩头慌忙端正的站好。
程秀秀:“回少爷,是在练字。”
沈铮点点头,大声叫了声姐,便推门而入。
程秀秀也没拦,废话,大小姐跟二少爷一个娘胎出来的,感情最是深厚,沈央最宠她弟了。
外面的动静很大,沈央早就耳闻,只是此时握着手中微微有些折皱的信纸出神。
沈央“肖是心间月,战是持剑戈。”
沈铮:“什么戈什么月?”
沈铮横冲直撞的动静猛然将她惊醒,慌忙将那沓信纸藏匿在了首饰盒子中。
沈铮显然没有注意到,这让她松了口气,否则…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她刚想开口,沈铮却径直走到她的梳妆台前,左挑右选后终于拿了条西式项链。
沈铮:“别管这个了,一票难求的梅先生梨园演出票,去不去?”
沈央“你哪来的票?”
沈央早已理好了面容,此时面上俨然一副恬静淡雅的模样,在别人眼中也许是疏离。
在沈铮眼里却是另一回事,他觉得她亲姐应该是全中华民国最优雅波澜不惊的名媛。
沈铮:“出卖色相换的,两张呢。”
沈铮愤愤的说,同班的女同学父亲是梨园长,答应陪她看两场电影,这才讨到两张。
沈央看他不平的样低笑两声,揉了揉他头顶,沈铮太高了,她还得踮脚。
沈铮:“别摸了,长不高了…”
沈铮撇嘴小声喃喃却没躲开,沈央得寸进尺又褥了一把,别的不说,她这弟弟虽还透着青葱腼腆,却怎么看,也是周正俊逸,清朗明目的少年了。
沈央“这还是他送我的项链呢。”
沈央比其他旧社会封建主义的女子是要开明的,肖战是受过进步新思想洗礼的青年。
然而一个迈不开脚步,一个始终保持着绅士风度,不进不退,几年来,始终是不咸不淡。
沈铮:“我从没见你戴过。”
沈铮话间将项链递给她,沈央深呼一口气,是呀,该戴上了。要不然过时了,尺寸不合适也说不定。
……
……
梨园今日确是座无虚席。人来人往间难免拥挤,沈铮紧紧篡着她的手。
“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生、早悟兰因。”
沈央“唱的什么呀,不是说梅先生吗?怎么是个女的?”
话毕间沈央不可避免的被逆行而来的人撞了个踉跄,沈铮察觉刚想将沈央牵得紧一些。
谁知人群更拥挤了,似乎是周围的一个妇人被挤了一下,沈铮的手力还没有调节过来,这么一撞竟鬼使神差的被撞开了。
沈铮:“姐!”
沈铮一急,没站稳,撞到了旁的柱子上,他忽然意识到今日人多得不正常。
一众人群中脚步声跶跶跶,沈铮眉头忽然狠狠一拧,那些声音中尤为突出的皮靴声,是独特的日式军靴声。
沈铮不会记错,他曾经见过一个日本留学生,他的父亲是日本.军guan。那一身明晃晃的黄军装与充满压迫感的军靴声,是数万中国人夜以继日的阴影。
沈央“阿铮,我在这!”
沈央被汹涌的人群顺到了下流,不知怎么的,忽然一声“嘭”,整个梨园开始尖叫。
名媛富太太们此时已经忘记了刻在骨子里的礼仪抛下高傲乔齐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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