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涧明月

周雨眠以前从来没有看过这种现场的露天的戏曲表演。她第一次见识到了这是怎样的场景。

本来就拥挤的街市，此刻被戏台子占据了不少地方。原本人头攒动的地方，此刻更是挤得无法动弹。

周雨眠举着双手，不知道如何落脚，被身边高矮胖瘦的人挤来挤去。她第一次感觉到字面意义上的“手足无措”。

挤着、推搡着，周雨眠发现自己站到了戏台侧面。

侧面就侧面吧，至少是距离舞台最近的地方。

那天上演的，是《琵琶记》。

在原本的世界，周雨眠在古代文学课上学过这一篇南戏戏文。

所以，当她发现台上演的是《琵琶记》的时候，她挺失望的。

准确点来说，虽然她喜欢古代文学、考研想考古代文学方向，但是她真的不喜欢古代的某些杂剧和戏曲。

怎么都是穷酸普信男在做美梦呢？历史的车轮怎么还会倒退呢？

周雨眠真的好同情赵五娘和牛小姐，尤其是牛小姐。

听了一会，周雨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又从人群中钻了回去。

回到家，程碧天诧异地问：“已经演完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周雨眠随意地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不好看，不是我喜欢的……”

程碧天也没再追问：“有个客人昨个儿送来了碧涧明月，我刚刚跑了，你尝尝。”

周雨眠没喝过这茶，看那茶叶碧青碧青的，也就囫囵喝了。

《红楼梦》中妙玉道：“岂不闻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就是饮牛饮骡得了。”

周雨眠赞同，茶仅一杯为妙。第一口，便是最醇正的味道。喝多了，不知怎么，便觉得那味道变了，不复最初的感觉。

而且，你要是口渴了，哪还有心思去泡茶？直接喝水得了。

不过，周雨眠还是更想念现代的奶茶。

喝完了茶，周雨眠问：“家里有牛奶吗？”

程碧天愣住了：“那都是达官贵人茶余饭后解馋的奢侈品，我们哪有那个机会喝到牛奶？”

周雨眠望着茶叶：“能给你送碧涧明月的，不是普通人吧？”

程碧天这才娓娓道来：“是督察员公孙御史，他说，咱们这儿有保存完好的古书，他遍寻不得，最后在我们书肆发现了，高兴得不得了。”

周雨眠想了想：“这也好。客人啊，不求多，就求精。几本古书下来，可抵得了一堆普通的书了。”

周雨眠倒也很好奇是什么古书能让公孙御史高兴成这样，她也想见识见识。

也许，对于公孙御史而言，一点碧涧明月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书肆来说，可是比大生意。

人，首先得活下去。

（昨天考的古代文学，明天要考美学理论，正好是最想运用到这部作品中的两门专业课，正好一边写作一边复习。很多关于文学的内容都是我自己的思考或者是文学史上的共识，别来杠别ky，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是我自己的自由。也被说什么“你行你上”，我不擅长的事情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喜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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