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我推开竹月的房门，她正在床上躺着。大夫正在嘱咐她什么，看我进来了，就行礼出去了。竹月虚弱的伸手

竹月：小姐……

我急忙握住

柳银笙：竹月，我在，我在！

竹月费力的撑起身子，从贴身口袋中掏出一张折好的信封，抖着手递给我

竹月：小姐…奴婢知道你有很多事都不明白，这是老爷让我一定要交给你的…你看完了，就明白了…

我哽咽着接过信，喂竹月喝了口水。她催着我让我回去，我明白，能让何立审问的人。即便她没有什么，背后的水也是浑了。我自然不能和竹月待太久。

安置好她之后，我推门出去。可刚出门就被两人拖走。

柳银笙：你们做什么？放开我！

士兵甲：姑娘别挣扎了，宰相有请！

秦桧！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和我阿爹是死对头，我知道，这次我们家的变故，与他脱不了干系！我被两人架着向前走，不多时，就到了一个院中。

我忽然瞥见那一抹熟悉的青绿。

何立提着衣角，手持折扇走来。与我在府中所见别无两样。他见到我微微一惊，但立刻恢复了原样。正在这时，出来了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看样子她并没有比我大几岁，她见到我们几人，没有说话，倒是比划着手语和何立交谈。

我能看懂手语，我幼时的朋友有一个是哑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小时候偷偷学过，这件事除了竹月谁都不知道，阿爹阿娘都不知道。他们一直以为我和她是用笔交谈。

蓝玉：带人搜身（手语）

何立：侍卫我来，这个女子就麻烦蓝玉姑娘了（手语）

我没有说话，蓝玉来到我面前，在我的身上搜着。我也没有反抗，只是时不时地看看何立。但何立一直在躲着我的目光，我明白，我现在没有办法问他什么。

不多时，我被带了上去，蓝玉在前面带路，我在中间，何立跟在我们身后。蓝玉推开门，里面很暗，面前出现了一个屏风。蓝玉走到屏风后面，何立拱手行礼

何立：宰相，人已经到了！

秦桧的声音很虚弱

秦桧：咳咳…嗯…

何立转向我

何立：姑娘怎的不知道行礼啊？

我压住心中的怒火

柳银笙：给宰相请安！

屏风后面的人像是嘲笑般地笑了两声

秦桧：你是…柳将军的女儿吧！果真长的很像！

我欠了欠身

柳银笙：大人找小女来不只是为了叙旧吧！

何立听我的话直接被惊住了，很明显，他想提醒我，但是我没有理他

秦桧：你胆子很大啊，一点都不像你爹说的那么娇弱！

柳银笙：多谢大人夸奖！

秦桧：哈哈哈！咳……哎！你一直住在何立的府上是吧？

何立：宰相……

我及时打断了何立

柳银笙：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当日家破人亡，若不是何大人外出看见小女并赏了小女一顿饱饭，那小女现在定是随家人西去了。所以我来到何大人府上，想报答报答他的恩情罢了！

气氛突然变得很压抑。

秦桧：是吗？何大人？

何立：回宰相，是！

他又问我

秦桧：你的那个小婢女给了你什么东西啊？

我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柳银笙：宰相，小女不懂您问的是什么！

秦桧：你聪慧过人，应当不需要我再多问吧？咳…

柳银笙：大人，我那个小婢女什么都没有给我。我只是在她房里照顾了她一会，我刚出门就被带到您这儿了！

秦桧：当真…什么都没有？

柳银笙：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再搜啊！

我话音刚落，蓝玉就走了出来。她这次搜的更仔细，甚至把我的钗子和簪子一根一根地拿下来。我的头发散落。她并没有找到什么，只好又退到了屏风后面。

不多时，虚弱的男声又响起

秦桧：是我多想了，你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我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把两根簪钗重新插回头上。

秦桧：但是何大人，这个规矩咱们该是得守的！

何立应了声，转向我，掏出诡刃

何立：姑娘，红蓝玛瑙，你选一颗吧！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何立：既然姑娘不想选，那何某就帮姑娘选一颗吧。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右肩后就传来了一阵疼痛。何立抽出诡刃

何立：哟，何某的手气不行啊！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感，是那样的冷酷无情。

我倒了下去，我不明白。他挥手让侍卫把我带出去，之后我就昏了过去。我担心，阿爹和我说的话不是真的。我听到了很嘈杂的声音，还有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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