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峥也没有否认,大方的承认了。
尹峥:“没错。”
尹嵩没想到尹峥这么坦荡,挑挑眉。
尹峥:“在其位方能谋其政尽其责,我自知会做的更好,为何要屈居于蠹虫之下?”
尹峥:“但你有此日与我无关,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德不配位罢了。”
又是一声德不配位,尹嵩继续烧着手里的公文,笑了。
尹嵩:“又是这个词,当年父亲赐印我之时,对我说,说我是嫡长主,要有责任。”
尹嵩:“母亲也跟我说,说以后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可是之后父亲就再没说过这话。”
尹嵩:“只要我有一点做的不对的,就说我是德不配位。”
尹峥:“你是父亲最看重的儿子,这么多年他可从未亏待过你。”
尹峥:“若连你都感觉不满,那我们这些庶出,岂还有立锥之地。”
尹嵩:“起初是看重我,所以打压我,监视我,织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给我。”
尹嵩:“你以为只有你辛苦吗?我生下来就是嫡长主,每个人都要我扛起九川,我要学所有我不想做的事。”
他看着被烧掉的公文,苦涩。
尹嵩:“但是父亲永远不会满意。”
尹嵩:“这么多年我从未得过一夕安寝,有这么多兄弟,哪天你们超过我了或者更得父亲赏识。”
尹嵩:“我该怎么办。”
尹嵩:“我坐立不安,总是在害怕会不会让父亲失望,可是一个三十而立之人岂能每天只能察言观色?”
尹嵩:“既然说我德不配位就别说那些都是我的,只要我做一点点错事,就捧出一个你来硬生生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他的语气里满是对新川主,对尹峥的不满。
谁都是在新川主眼皮子底下讨饭吃的,谁都不容易,谁都要看他的眼色行事。
尹嵩:“不过我也告诉你,在这禁宫之中,只要你得上片刻欢愉就会有永世不灭的悲哀。”
尹嵩:“你啊,终究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尹峥:“登高之人就该有跌重的准备。”
说完,尹峥没有再理睬他,径直走了出去。
他这一句话说的尹嵩沉默了。
尹峥前脚出去,后脚就有个侍卫深深的低着头,手上端着酒。
“主上赐酒给二少主。”
因为有新川宫的令牌,所以看门的士兵也没怀疑,放那人进去了。
尹峥脚步一顿,不是说好把尹嵩流放边境可免死罪吗。
……
尹嵩双眸猩红,盯着那壶酒良久。
尹嵩:“这是父亲的意思?”
他不过是与新川主吵了两句,新川主竟要下如此狠手。
让他喝了酒好送他上路吗。
端酒的人不说话,只是一直伸手端着。
尹嵩心如死灰,他缓缓站起身来,准备接过那杯酒。
端酒杯的手在发颤,就在他抵到嘴边时,不知什么东西飞过来一把将酒杯打翻。
尹峥:“二哥小心!”
送酒的人猛地抬头,把手中端的那壶酒一扔,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
“拉你垫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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