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清风徐来，水波不兴1

“女公子，阿梅说你唤我来”

只见莲房身着布衣，来得匆忙，袖上的臂绳还未卸下。

“莲房，我高热这些天发生了不少事啊。”少商掩在衣袖下的手轻轻搓捻木珠，眼神缓缓移到莲房的双眸。

“还不是女公子那日收了风寒，又无钱可请医家，连吃两日茶，终是昏睡高烧起来。”

莲房说着情绪开始有点出露。

少商赶忙示意她“那这位妇人是多久来的”

“女公子高烧近五日，我用湿巾不断为您擦洗，待女公子醒时喂些葱白羹。又过三日，苎姏带着医工来到田庄，日夜照顾女公子，和我符登负责其余杂役。”

之间少女脸上落下了清泪，又忍不住笑容道“万幸女公子命大，还好有苎姏。”

哪有什么巧合，哪有什么好运，若不是自己命悬一线，只怕这些阿母留在庄上的人才，会一直袖手旁观，直到阿母再次启用她们。

不过苎，符乙这些为萧元漪和程家豢养的部曲，和自己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人不会做损害自己利益的事。

苎和符乙实际上是作为萧元漪为程始留的储备人才。不然也不会说“忠仆难得，别折在内宅妇人的勾当中”

可萧元漪明面上让苎待命庄园，若少商真死在庄上，此乃苎一过。责罚不好说，但她的能力受质疑，失去重用，实属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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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去生命的沙漠

穿过雨云的漩涡”

日傍桑林，少商看着那几封“家书”，细细揣摩起来。前世自己是未正式进学的文盲，左右自己着身体还未好，就算阿母提前复命也还有些时日，干脆利用起来练练字。

虽未至秋分，这气象已渐渐冷瑟了。翌日少商卯时一刻醒来，躺在软布垫上，回忆阿母写给她的那些信。不得不说她的阿母真是太厉害的人了。言辞正谨，找人找不出一点纰漏。

“得闻都城起居，心中宽慰，愿少商...”

“母行，诸君性为”

“致问少商，幸毋相忘女学...”

“今则节届霜降，更望君姑、彼中骨肉各好将息，勤为茶饭，莫忧大儿在此”

“行己有耻[a]，勿忘德言容，不厌于人”

瞧瞧这些话，好似她程少商是多纨绔单纯之人。不是劝学就是警告的，没有半丝情谊。

她一定要会会写出《女诫》的天才，看看她的脑袋瓜是怎么长的。辰时一到，少商便一身简装出门散步。

这样五日后，少商身体感觉轻快些，胃口和手劲恢复了些。

然后少商开始发挥熊孩子特质了，在乡野打水漂、爬树、掏鸟洞、找个小山坡滑下去...

结果不出意外就出意外了——少商蹲在田庄附近的池塘边弄水，把手上的泥土洗干净，正要往回退的时候突然落水。

不一会儿，山坡上飘走一朵紫色小花，原有的池塘成了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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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商只见后有追兵，前方悬崖无路，立即纵身一跃，先是荡在松树上，而后伸开四肢，落到海边的白沙。

见到五号志愿者，“怎么唤我回来了”少商正玩得欢，被突然叫来，有些无语。

万年配角：“提醒你一下，别忘了实验任务。”

万年配角：“记得备份最近十年的记录。另外到你换班了。”

少商说着就把木珠仍进焚化炉，更改了五号志愿者的权限，核查了实验记录。

确认不会再被被动召唤，八号志愿者顺利换班。少商开始吐纳、打五禽戏、练习八段锦。

……

第二日便让莲房取些针线将旧衣缝补一番，将残片拼成一个小布袋。将日前收集好的草木灰放在石阶前，将信件衣物收检整理打包。布条上浆包住一截符登前日做的竹荆。

五日后。獐头鼠目蠢如猪狗，却早早打算跑路的李管妇，果真早早来砸门了。

晨露沾衣湿，寒风凌冽。那李管妇倒像是不会走路，一进门便摔了跤，进正屋又偏往灰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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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出自《女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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