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想小雅以后要过这样的日子。作为父亲,知道你想参军,我真恨不得冲去学校狠狠教训你一顿……不过还是算了,老丈人打女婿,说出去叫人笑话。”
“什么?”
丈人?女婿?周文茫然看着萧剑如,萧剑如朗声一笑,扶起周文道
“但凡你今天愿意成这个婚,我萧剑如永远不会放心你周文。可现在,我认你这个女婿,认你这个效忠国家的女婿,认你这个我女儿喜欢的人,认你这个能为萧雅思量未来的女婿。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了。”
不仅是萧剑如,萧雅亦是如此,这辈子除了周文她不会再爱任何人。萧母听着,她虽不愿重蹈覆辙,却还是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她也终于明白自己丈夫为何执着于周文这个孩子,这世上除了父母之外还能为萧雅考量的人少之又少,但周文却是其中一人,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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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周文准备着自己的行李,萧雅一如既往前往学校,只是一路上没了周文的陪伴。
学校里,校长老师没有大肆宣扬周文要参军的事,所以除了萧雅刘志辉知道周文提前毕业,其余的同学都以为周文是退学了。陈怡看着教室中那空荡荡的座位,她很疑惑,也有不舍,只是她没有资格去询问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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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周继先将周文带到了书房,郑重地将一块玉佩送给了周文。
“知道为父为什么送你块玉吗?”
“玉者,国之重器。”
“很好,我儿心思报效国家,不枉为父十几年的教导。你此次去南京报考中央军校,当竭尽全力,继承发扬黄埔之魂。”
“儿子,明白。爹,儿子有一事想请父亲准许。”
说罢,周文郑重跪下地,向周继先磕了个头。
“投笔从戎,保家卫国。儿子想摒弃周文一名,从此改名周卫国,牢记卫国之责。”
周继先平静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波澜,他始终将周文当作孩子看,这一瞬他才发觉自己儿子已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了。
“好。”
看着周文,不对,是周卫国,看着他退出了书房,周继先从桌上的信封里取出了一封信。
“想来是不用了。”
周继先喃喃道,划过一根火柴,火焰点燃了信纸,周继先的双眸倒映着的火光慢慢化作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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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台上,人群熙熙攘攘,唯有周家两兄弟沉默不语,周继先没有送他们,父子之间岂能舍得,何必来此徒增伤心呢?
“没告诉萧雅吗?”
“不,今天还要上学呢……她还有她的学业要完成。”
周卫国刻意挑在今日走,这便是原因。
火车缓缓停在月台边,汽笛声告诉着人们离别时刻已至。女孩穿过喧嚣的人群,她望着男生决然地背影,泪水摇晃成悲恸的汪洋。
许是感受到了这束满含惆怅的目光,男孩怔怔转过身,瞧见了熙来攘往人群之外的女孩。
“萧雅……”
属于女孩的清香扑鼻而来,微凉的唇瓣吻在男孩的唇上,男孩瞪大了眼睛,瞳孔颤抖着,一滴清泪随着他闭上双眼划落在他的面庞。牵手、拥抱,是周文萧雅最常做的事,可他们之间却未曾亲吻过,他们曾想过,或许是在落日余晖下,或许是在绚烂烟花下,或许是在漫天大雪下,他们会慢慢靠近拥吻彼此,可如今这个吻却代表着离愁别绪。
再一声汽笛声,周卫国松开了萧雅,唇上的温热渐渐消散,二人对视的眼里是无尽的留恋与不舍。
“阿文……我还能唤你阿文吗?”
“自然,你永远都可叫我阿文,我喜欢你这么唤我。”
“阿文,你保重啊!”
“会的,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我会去南京看你的。”
“不,不要,你好好读书,学有所成,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好……”
第三声汽笛声响起,周卫国提起行李,含泪朝着萧雅微微一笑,决绝地走上火车。火车渐渐驶离,周卫国的身影随之消失,萧雅擦拭着自己不断涌出的泪水,一个人来,又一个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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