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万里，雏凤清声（2）

蒋辰月来到辰月阁，在阁楼前徘徊 迟迟不愿意进去。这儿有太多令她苦不堪言的回忆，这儿，溪流那边，她都不想踏足。可是除了辰月阁，她又能约方絮在哪里见面呢？在自己家？还是方家？显然只有这儿是最好的选择。

到底她还是鼓起勇气走过去。里面原本有些残破，但是已经被嘉月找人重新装修过，早就看不见往日的血迹。

“阿絮。”辰月小心在外面叫唤，她有些担忧，害怕里面出来的人是嘉月。

“辰月，我在里面呢。”

方絮从里面走出来，几日不见，真的换了样貌一样。平常可都是吊儿郎当的，今日怎么看着像翩翩公子，举手投足间还散发文雅人的气息。

“阿絮，几日不见，”辰月扑向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中间短短几日，也见到了太多，生死相隔，不被世俗同意的爱情。辰月忽又想起竹苓说她是旁人的话，她分明也担心她们两个，却要这样说自己，竟在方絮面前痛哭起来。

方絮也不知所措，只能一直安慰她，没事。方絮闻到她身上还有一点儿的丁香花香，很好闻，现在五月，梨花碧桃都谢了，倒是丁香与铃兰开得美丽。

等辰月哭够，方絮才松开她。溺爱摸摸她的头发，说：“小娘子，不委屈，为夫在呢。”

“阿絮，你会一直都在我身旁吗？”蒋辰月也怕方絮对自己跟丁香对铃兰一样，一样不辞而别，生死相隔。

“小娘子说什么胡话？我自然会一直在你身旁，鬼神也不能让我离开你。”方絮看着她一整张脸蛋都红扑扑的，觉着可爱，不免发笑。

蒋辰月一头雾水，她分明很难过，方絮却在笑。心里不止疑惑，还有些生气，他揪一下他的脸，问：“你笑什么？”

“看小娘子漂亮，不免心里愉悦，既然心里愉悦，那便是不可免发笑。”方絮笑嘻嘻看着她，就像看着一朵花一样，一丁点儿细节，也不舍得放过。他两掌搓着，说，“我家辰月这么可爱，我哪里舍得不要你？你若是不要我，我就是三跪九叩也要到你家去，把你求来。”

辰月一听，原本因为哭泣而红晕的脸，此刻却是因为羞涩而如此。他不正经也不是一天两天，可她到现在也不习惯。方絮情话，总是带点撒娇的语气，任凭谁也无法拒绝。

“才不要说这些话。我来找你，是想叫你陪我去兰家一趟。”辰月终于说了来此的目的。之所以不叫嘉月来，还不是自己有私心，想跟方絮多待一会儿。去年三月到现在，方絮与嘉月，都没有碰过面，只是在辰月在场时候，二人没有碰过面，平日上街，她就不清楚。反正这一年时间里，方絮也好，嘉月也罢，都不曾在她的面前说过彼此的中冓之言。

“去兰家？”方絮也知道兰家，只是平常没有交集，也不会想到那个地方。他看着辰月，可觉得自己太笨，一直叫她辰月，忘了她也叫“夏莺时”，她外婆可是兰家人。他点点头，说，“现在去还是一会儿去？”

“那小郎君想何时去？”这一句小郎君，可把方絮叫到心痒痒。方絮用手轻叩她的额头，笑起来连眼睛成月牙，煞是好看。

方絮不假思索，说：“现在去吧，早去早回。”

“小郎君说得对。”

“小娘子小嘴可真甜。哪里学来的？”

“从小郎君那里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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