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中树木葱郁,是打柴的好地方,也是采拾果子野生菌捕兔打鼠的好去处。但这一年多来,林中时不时传出穿透坚石的长啸,似人似猿,且喜且悲,又怨又恨,瞬间惊飞一众栖鸟。时而又有少年低吟浅唱,其声哀哀,其音切切。让人心寒,让人心疼。
有好事且胆大者潜近察看,发现两名身材高挑面容俊朗文质彬彬的少年或蹲地里拔草,或捧书狂读。再凑近细看,其中一人有点眼熟。再仔细一想,可不是两年前在学校打过架的诸葛同学嘛!
我安静的生活就此被接踵而来的老同学打乱了。那帮小子自顾自地认为已经冰释前嫌,理所当然地把我这里当成他们隔三岔五聚会聊天的最佳场地。或打牌猎渔,或吹牛打卦,或布阵交锋。他们还带来了同学的同学,同学的朋友,同学的朋友的朋友,朋友的同学的朋友。大批侵入的来访队伍,为我带来了大量的外界消息。徐庶最爱躺在我的竹棚上,给我说他在黑社会的日子。他说他原来叫徐福,小时候家穷,经常受欺负,长大一点就开始舞刀弄枪把一众曾经欺负过他的人都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后来不知咋的就成了老大,带着帮愤青天天在街头打抱不平。后来又不知咋的,就把一朋友的仇人给砍了。
把一众曾经欺负过他的人都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后来不知咋的就成了老大,带着帮愤青天天在街头打抱不平。后来又不知咋的,就把一朋友的仇人给砍了。
他说官府把他们一帮人定为黑社会团伙,给他定了杀人罪,绑在街道的柱子上,准备当众车裂。你知道什么叫车裂吗?他问我。见我摇着鹅毛扇笑而不语,又说:就是用几辆车把我拉成几块啦!他咬咬牙,吸着冷气,仿佛车裂的绳子还绑在他的手上脚上。但转瞬间又笑了起来:好在咱那些哥儿们讲义气,在最后时刻冲进刑场把我救下了。
他拍着自己的膝盖,我算是明白了,仅靠自己的力量,即使拼了性命,也不足以铲除人间不平事,诛尽天下害人虫。后来我读了书才发现,只有掌握治国用兵的本领,才能造福于天下苍生。
徐庶比我大十几岁,是司马老师的朋友,几年前从豫州颍川来到荆州,潜心读书求学。初进学馆时,其他人得知他曾在黑道上混过,都不愿与他来往,徐庶却不管不顾,自己学自己的。
慢慢地,天资聪颖,忠厚诚恳,豁达大度的徐庶开始被大家接纳,后来,他成了荆州的在野名士。
有一天,徐庶、孟建、崔州平我们几个躲草庐里纸上谈兵,完了老徐乐呵呵地说,以前只知道用自己的拳头来替天行道很爽,其实调兵遣将行军布阵更能体现智慧与能力,更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这种乐趣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的。
旁边那几位也频频点头。
我笑:看来元直兄你们几个有当郡守、刺史的潜质哦。
他们也笑:还没见过你开口夸人呢,你倒是说说看,你有当什么官职的潜质?
徐庶很起劲:孔明学识渊博,见解超人,有敏锐的时局判断力和独到的治国用兵之术,他的作为肯定会比我们大得多。
我不说话,招我我的鹅毛扇,还是笑。
崔州平忍不住跳出来:孔明整天说要向管仲、乐毅学习,不是明摆着以后想当丞相吗?
众人人一阵哄笑。
我忽然想起了祖爷爷,还有我爸,我们家的人一直都走在仕途上,当官,为国家的发展出力。管仲、乐毅又怎么了?不就是丞相吗?如果我还住在老家的豪宅里,进出往来的都是达官贵人,他们还会笑我是好高鹜远吗?
孟建换了个活题:唉,我有时候觉得,现在这样天只是读书,好像学识水平提高得不是很快耶。
徐庶笑他:那是你读书读得不够认真不够详细吧?
我插话:读书不用钻牛角尖,只要观其大略即可,关键要博采众长,领会其精髓。其实,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看咱们整天闭门苦读也不是办法,应该利用空闲时间到处游学才好。
徐庶眼睛-亮:孔明说得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游学之风自古就有,不仅可以开阔视野,还能体验人生,一举两得。孔明你这主意真的不错!
我呵一笑:当年我哥诸葛瑾就曾经在洛阳-带游学,他回来之后说受益匪浅。如今天下大乱,唯有荆州太平清静,有才之士大都在荆州避祸,可谓能人荟萃,我们可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抓住有利条件多出去走走,多学点东西。
说走就走,我跟徐度他们几个就此展开了荆州游学之路。-年多时间,我们几乎跑遍了荆州八郡,拜访了众多隐居荆州的大儒、学者,接触了许多课堂上完全没有机会听到的东西。
在与学者名土之间的交流中,我不仅对于天下大势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还对荆州的整个人文地理有了详细的了解。
更重要的是,我还认识了一些像襄阳南宜城马良兄弟、向朗兄弟这样的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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