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藤冷笑,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心情:
“七十(七)年前你放干我血时可曾有半分犹豫?”
“不过是后来你,发现邵琰宽并非良人,才整日司藤长司藤短,仿佛与我有了诸多情谊。”
“几分真几分假,想必你清楚得很!”
白英登时疾言厉色地质问:
“你呢?司藤,当年邵琰宽百般纠缠,你非是不理,怎么百年不到,反而转了性了?你跟秦放好上了?!所以才要做你自己?好让他接着喜欢你?!”
司藤被这倒打一耙的漂亮姑娘气到,未吭声。
白英只当对方默认,当即气血翻滚,又嫣然一笑,声调森冷:
“皆是负心薄幸之辈。你凭什么以为你能遇到那个良人?”
“你以为,我喜欢过谁,是吗?”
“没有的,白英。”
白英莫名听出些心灰意冷的意味,喉间轻动,生出股隐秘的欢喜来,随后却又胸口闷得不像话,没有的,吗?
血涌难止,争先恐后地在冷白的脖前和衣裙上作怪。
“跟我走。”
白英忽然这样说。
颜福瑞虎躯一震,本是躲在白衣之后,然而瑟缩片刻,还是站出:
“不行!”
“司藤,我们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外人插言了~?”
司藤眸光凛冽,瞧着颜福瑞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笑道:
“你难过什么,我又对你不好。”
这算安慰?除此之外,貌似还有嫌弃。
颜福瑞识相地闪开,没有多话。
暗夜里那抹素白身影无声无息地越过大门,正在悄然离去。
颜福瑞回头看向仍不清醒的秦放,想起已然跑去寻找师父的王乾坤,咬紧牙关带着冲动追了出去,失声叫道:
“司藤小姐!”
他有预感,久别未必能重逢。
他想,此别极有可能是永生。
“不准跟来!”
对方凶巴巴地斥他,他只好悻悻做罢。
唉——也许是最后一次喊司藤小姐了。
……
白英靠在那棵参天古树上:
“司藤,我要死了。”
半妖不会死,除非被另一半杀死。
或者,自己想死。
那深邃的眼神令白英觉得,司藤从来没受过情伤,就算有,也是她给的。
“白英,还有些话。”
白英恹恹地掀起眼来:“说吧。”
“我不与你合体,确是有私心的。”
“不过我谁也不喜欢。”
“从邵琰宽到秦放。”
从始至终,我才是那个冷血的妖怪。
“司藤,你是在炫耀吗?”
“我的私心是……”
白英眉毛一挑,听着对方沉重的呼吸,静默地等待她的下文。
“邵琰宽他是你的劫,我……”
白英顿时扬起明媚笑颜,似猜到司藤接着要说些什么。
“救赎”“神明”,大抵如此。
然而司藤不再说话,白英思忖片刻,明白对方应是撑不住了。
白英腹部升起一股燥意,当即语气不好地道:
“要说你就快些说,说得清楚明白些!”
“我若被你吞噬意志……”
“谁来护你……白英?”
21世纪没人喊打喊杀,与妖势不两立,可像白英这样的,谁能放心?
凭她的手段谋略,狠毒强盛,合体以后,保不齐就是白英吞噬司藤,而后,怕是大开杀戒,为祸苍生。
司藤不是丘山,把黎民百姓珍重万千,但要放任白英肆意屠杀生灵,令她为正道不容,妖道不耻,她,心有不甘。
对,她是不甘一世英名,就败坏在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不入流的妖怪手里!
她仅是,还有些不甘心,那个满腔热忱深情只为一人的,半妖,从此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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