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筝（二）

大约两个小时后，戚炤见到了这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闵月年轻的领头人，

她的确长得很好看，并不是那种绝色倾城，相反桃花眼似水一般，但并不柔和，而是蕴含着杀机，嘴唇有些薄，更显得不近人情的凉薄，但是组合起来就让人觉得格外美丽，能抛开一切问题为她付出一切，

而且能看出她和刘尧是有三四分相似，不在长相而是神韵。

眼睛是深黑色，眼尾轻轻上挑，不显得过分妖艳和普通，满脸的高傲和冷艳，只是眉眼间有丝丝忧愁，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满眼都似乎写着‘我是正宫’

长长的青丝披散在肩上，别着几朵红色的彼岸花，穿着利落的黑色高领衬衫，耳朵上是一只青铜耳钉，修长的双腿隐藏在黑色长裤下方，对女孩子来说她很高，目测一米七八。

戚炤恍惚了一下，这种耳钉是姐姐当年去出差的时候特别定制的，款式和设计都很特别，但是陈褚筝耳朵上的这一只和姐姐的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只是个巧合？

陈褚筝身边还有一个孩子，年纪看上去不大。

小女孩的表情也是淡淡的，眼睛是诡异的亮白色，挽着两个圆揪揪，棺材脸与照镜子时的戚岳灵一模一样。

看出了戚炤的疑惑，陈褚筝微微一笑，“我女儿，小爱。”

“哦，挺可爱的。”戚炤礼貌的微笑，“陈小姐，想必你也清楚我找你的目的，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姐姐的事……”

“我明白。”陈褚筝搬过来两把椅子，“坐吧，故事挺长的，小爱，你先出去玩。”

“好的，母亲。”

令戚炤意外的是八九岁的小姑娘嗓音格外的沙哑，不过看起来倒不那么不近人情，在女孩出去之后陈褚筝对着戚炤慢慢打量着“你很像你姐姐，不过她比你冷多了，跟个冰山似的，不高兴的时候这张嘴能把人毒死。”

“是吗？”戚炤明白她并没有见过戚岳灵的副人格，否则她不可能说戚岳灵很高冷。

“我看你一直看小爱，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

“不太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是吧？”

“……………”

“其实她不是我亲生的。”陈褚筝缓缓地看着窗外坐在花坛旁边长椅上发呆的女孩儿，眼里是淡淡的温柔，“她和思詔一样，是W级副本的boss。”

“她的身份是被继母害死的女儿，我闲着没事就把她带出来了。”

“……………”

“你姐姐进游戏当年的事我并不清楚，”陈褚筝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把系统比作一个公司运转的程序，你姐姐无疑是最重要的核心，甚至是中枢，除了上将之外，Dominator高层的领导者，我第一次见她是在我的A级副本，那个时候我大概……二十几岁吧，靠着和boss硬拼我活了下来，”

“Dominator的起源没有任何人清楚，它汇集从古至今许多‘玩家’，但发展至今老一辈玩家几乎已经全部不在人世，据我了解除了一位，很巧，他也叫Adriangy。”

“他？”戚炤不免感到好奇“他是谁？”

“几千年前游戏的一位王者，我听过一个高级玩家提起过，杀鬼，跳楼甚至和boss硬刚全部干得出来，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隐退。”陈褚筝喝了一口茶“老一辈的人……包括凌杏都叫他A，在NPC中闻风丧胆的存在，从第一次进副本就能让NPC全部死亡，而且据传言是西洋背景副本，可见他的实力，你和他很像。”

陈褚筝喝了一口快凉透的咖啡继续说“你应该没听过‘审判者联盟’吧，专门由身份为‘审判者’的人组成的组织，影响力一度超过任何其他大型组织，而为首的‘四巨头’之一就是A。

他很强，没有人和NPC会质疑这一点，骷髅面具是他们身份的象征，可惜啊………当初令所有人闻风丧胆的四个审判者没有一个活了下来。

唯一继承残活成员也就是现在的“第三主族”公会会长，代号“沧海”，她很少在人前露面，几乎没什么人能认出这个丫头来。

“那个高级玩家是谁？”

“不知道，他只告诉我他姓戚，代号越人歌，大概……二十几年前我就没再见过他，最后一面他………变了很多，又说不上具体是在哪里，他说自己是虚构的人物，不应该存在，很离谱是吧，我也这么认为，但他很强，这一点没人敢否认，甚至连副本都对他格外忌惮，一直持续到岳灵正式接手Dominator才停止所有NPC对他的追杀。”

“…………”姓戚的都这么猛吗？

“没有别的消息？”

“几千年了啊……谁还会记得？又没人亲眼见过他，也许死在哪个副本了呢？”

“他是否还活着我不敢断定，但时代在进步，他也许已经去世了，也许获得许愿的能力？这都未可知，不过……他提起过现实世界还有个弟弟，嘶……霜落！他弟弟叫霜落！”

“……不认识。”

“你认识才怪，他说什么……他来自封建王朝，长得还不错……话题绕远了……

我从小在陈家，嗯……就是你们常说的修道世家长大，常人看来很不可思议是吧，现在相信鬼怪的人可不多，我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鬼魂，灵体之类的，就在A级副本通关的时候要进入传送门时，我看到了岳灵。”

戚炤似乎不太习惯这么亲昵的称呼，“你们是挚友？”

“嗯…………”陈褚筝思索了一会儿，“如果你的挚友是指出生入死陪伴多年的人的话……我们还真是，

如果你是说别的……”

“别的？指什么？”

戚炤隐隐对这个‘别的’有了预感，但他不能确定。

陈褚筝听到戚炤的话忍不住轻笑，温柔的笑声在屋里却显得格外凄凉，包含着不解和释怀，

“比如说………爱人………”

“…………”他是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比他第一次进副本都震惊，震惊于戚岳灵的第一人格清醒时竟然会恋爱！？还是个………脾气和她不相上下的女人？？

“别那么惊讶小戚，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老古董？Love is love，看开点。”陈褚筝发觉他的不自然，以为他是不能接受。

“………我……”戚炤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理，“我姐姐没……揍你？”

“当然揍过，ICU都是家常便饭，但我抗揍啊。”陈褚筝没有任何负担的脱口而出“我有预感，Dominator要针对你，不会让你一个一个副本过得那么慢，做好心理准备。”

“………你们俩………谁是……”

“？？你在乎这个？”陈褚筝很显然没有回答的打算，随意聊了几句借口离开。

有关那四个人的具体消息她并没有透露，这是为了戚炤着想，这个弟弟身上有太多未知的秘密，曾经的A早在几百年前就销声匿迹，不可能会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越人歌”就是他们中的一个，善于推算未来命运，他的最后一卦是给自己算的，并不算是个好的迹象。

“过去亦是未来，无法改变无力改变。”

时间的法则每个人必须遵守。

带着小丑面具欧洲中世纪贵族打扮的男人曾经是她的老师，比她早进入游戏一个月，在里面真真切切待了二十六年。

他说他要等未来，在未来会有人改变过去，成为打破轮回的关键一步。

长达几十年的梦魇就快要彻底结束，审判会重新降临在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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