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很冷的冬天,寒风萧瑟,鹅毛大雪吹着她的头发,发尾好像已经结了冰,她在这个冬夜里瑟瑟发抖,很平常的一个人,和很多无法回家或无家可归的人一样,她无疑是这万千众生的一员。
她叫沈瑗,十九岁刚刚出头,命运让她受到了不公的惩罚:她的父亲在一场车祸中去世,唯一的母亲因为相思成疾一病不起。她有一个弟弟叫沈熠,小男孩不过才14岁却也懂得了人世间的冷暖。
那个雨天,父亲走了,她没有哭。弟弟什么也不懂,一边拿着伞一边拽着沈瑗,懵懂似的睁大着眼睛,轻轻地问她:“姐姐,爸爸呢?他还会回来吗?”
她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
雨下的很大,公墓里只剩几个位置了,父亲的墓碑还是凑了很久的钱好不容易修的。
后来沈瑗心想,自己一定要考上大学,让父亲的在天之灵不会担心,让母亲的医药费有个着落。
她考上了,回了一趟家,她来到了琴岳市,结果没想到,为了省路费打的出租车是辆黑车,她更没想到,这里的人都是两幅面孔,丑恶不堪。
“这是我一生的结束吗?”沈瑗感觉自己要被冻死了,一边哆哆嗦嗦的哈气搓手,一边寻找一个能够落脚的地方。
很可惜,她乘坐的那辆黑车已无影无踪,将她抛向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区。
“我真是命犯太极。”沈瑗冻的意识有点不清醒了,开始胡言乱语。
她确实是命犯太极,小学的时候同学都骂她,说她书呆子什么也干不好只会学习;初中的同学都心照不宣的将她踢出了朋友圈;高中交的男朋友跟别人跑了,而大学……她正在前往大学的路上,连人都找不到。
不过,相应的,她也收获了不少。她去学了唱歌跳舞,学了温柔内敛,学了无惊无扰,无人可触。
当年傅厌跟她说什么来着?我喜欢上别人了,对不起,你珍重,以后再见,希望你平安安好。
她说什么来着?她说,好,你也保重。
当时沈瑗正在担心她和傅厌的感情会不会因为距离的遥远而疏远,于是,她听后竟然有些放心。
然后他走了,她心里再也没有动摇,发誓要考上好的大学。
上天赐予她这么多的灾难,却赐给她一张可以入画的脸。
因为这张脸,沈瑗也真是倒了大霉。
她本就温柔,此时那些嫉妒她的女学生跟是变本加厉的欺辱她。
于是她反抗了,挣脱了,解放了,自由了。
但是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这条路其实以前应该会有很多人的,可惜现在真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去走这条路了。
毕竟走哪条路,结果都是一样的。
既然结果都一样,我为什么不能自己选择一条我喜欢的道路呢?
于是春夏秋冬,周而复始,她今年十八了,过了生日,她就成年了。
弟弟被她放在老家照顾母亲,她有点担心,但是他又不愿意和她一起来琴岳市。
这种郊区真的有人来?
真的有。
而且那个人,她认识。
傅厌他还是那样好看,西装革履,眼里好像有星在闪,剑眉星目,他好像在打电话,微微蹙着眉。
其实傅厌明明比她大两岁的,他当年说完话就走了,没有看见沈瑗在后面掉眼泪,也没有听见她的那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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