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路.第一章

“我好像，说过很多次爱你，承诺，忠诚。”

……

陈浚铭山的那边是什么？

汪浚熙：很美。

陈浚铭我想去看看。

荒谬。

这个想法。太荒谬。

汪浚熙没有回答他，推着轮椅，急切，又缓慢。一切有关于腿的事情，对于现在，又或者未来的陈浚铭来说，都是荒谬的话题。

陈浚铭不傻，没有钱，双腿瘫痪，拿什么走出大山？读书吗，可是这条路已经变成了死路。

陈浚铭我今年，也20了吧。

陈浚铭往后靠了靠，不知道是在躲避风，还是想看看汪浚熙的神情。

陈浚铭你也28了，快30了。

陈浚铭怎么还不结婚啊？

我结婚了，谁管你啊。

陈浚铭择偶标准放低一点，不然男人老了，你现在再怎么好看，也找不到对象。

汪浚熙：多关注你自己吧。

陈浚铭我？我还有什么好关心的，死了得了。

汪浚熙停下了，放开了轮椅的把手，走到陈浚铭面前蹲下，握着陈浚铭的手，低头吻了吻。

汪浚熙：你有没有认真的考虑过我的告白？陈浚铭。

是不想承认。还是不想同意。陈浚铭也头疼，到底谁大谁小啊，汪浚熙天天为了这一个问题围着他。

汪浚熙：给我个答案，好吗？

汪浚熙的眼神凝重，又恳求。他只不过是想得到那一句“同意”啊，陈浚铭，你怎么这么狠心，3年了。

陈浚铭可是……

陈浚铭汪浚熙。

陈浚铭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陈浚铭伸手捧住汪浚熙的脸。

陈浚铭我活不久了，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汪浚熙：你的意思是不同意吗？

陈浚铭我知道你想要的回答，也知道这三年对你，对我的意义。

陈浚铭人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但是你想想，哪个傻子会一直在一个残疾人身上浪费时间？

汪浚熙：我啊。

汪浚熙：可是我感觉这不是浪费时间，就是因为你活不久了，所以，就是这段时间你才需要我。

汪浚熙：而且你还有我，我可以把我的腿给你。

汪浚熙：陈浚铭，你逞强了大半辈子，不累吗？

不累吗？

累。

每一句话都牵连着陈浚铭的心。痴情种，可悲。可笑。

陈浚铭说什么胡话。

陈浚铭回家吧。

家里。安静的不像话。

汪浚熙把陈浚铭抱到沙发上。

陈浚铭如果我同意了。

陈浚铭你能答应我件事吗？

天降的好事。怎么会不同意？

汪浚熙：你说。

陈浚铭出去工作吧，别颓废在家里。

陈浚铭你都长白头发了。

陈浚铭笑着摸了摸汪浚熙的头，白发不多，但一根一根的很显眼。

陈浚铭我能照顾好自己。

陈浚铭我就在家里坐着，等你回来。

汪浚熙：我不放……

陈浚铭汪浚熙。

陈浚铭我求你了。

陈浚铭我们本就是见不得光的蚂蚱。

陈浚铭这已经很糟糕了，但是我不想让你继续糟糕下去。

……

可是，我想多陪陪你。

哪怕我们都饿死在这里。

汪浚熙：好。

汪浚熙：我说不过你。

汪浚熙：陈浚铭你就掐着我这一点吧。

陈浚铭不让吗？男朋友。

汪浚熙：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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