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二

“勇士，是量产的吧。”

坐在仪式台下的贾缪尔，看了看周遭零星的几人，问爱米罗。

“每月都会进行仪式召唤四位勇士，用以组成护卫队，进攻队和治安队，人员安排流动。”

“死亡，是很常见的，所以才需要源源不断地召唤，是吗？”

他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另外几个召唤者战战兢兢地参与赐福仪式。

这几人看上去都是体态偏弱小，眼神胆怯之人。

不过他们彼此的交头接耳引起了贾缪尔的注意。

（是彼此认识吗？）

爱米罗的话打断了其思路。

“是，不会有任何训练，勇士经常直接被送往战场，因为赐福带来的能力，保底也有超人的身体素质，反应机能和自我治愈机能。”

“可怜的鲁莽者们。”

“指导，是会有的，飘灵，也就是我，会给勇士指导。”她顿了顿，“而你，也必须将你的赐福告诉我。”

“说起这个，我自己也不知道。”

“被赐福者会在睡眠中得到神的指引，而我们飘灵会根据指引判断你获得的能力，这个能力将成为你新的感官，会随着使用的熟练度提升赐福强度。”

（电子游戏的套路啊）

“赐福的由来，你知道吗？”

“反正你也会被派遣的，提前告诉你也没什么影响，赐福是一种堪比神的力量，来源于古龙心脏。”

（哇，人类简直是压倒性的弱势，完全没有自己拿的出手的杀手锏）

“龙类残骸被搜刮得很干净啊。”

“人类只有通过神自身，才能弑神。”

最后一个被召唤者结束了赐福仪式，可是他的面色看上去糟透了。

“这是正常现象吗？”

“概率低，我们先走。”

“走？”

贾缪尔看见飘灵脸上露出了惊恐的情绪。

“容器过于弱小，无法装载神谕能力，容器便会被撑破。”

“不装了是吗，虽然知道，但是直接被称作容器还是有些扎心的啊。”

“现在是说这个…”

那个人胸口出现了一团漆黑的云状体，周围几人惊恐拉扯，却被几个护卫穿着的人迅速拉走。

祭祀拉下帷幕，仪式台中央亮起猩红法阵的光芒，一道柱形屏障包围住那个人体。

在场所有人都惊慌失措。

（神谕？是过于强大的力量吗？这东西值得研究）

“你呆着干嘛啊？走啊？”

爱米罗撞了撞他的脸，他才从专注中醒来。

“屏障…不是有防护罩吗？”

“神谕面前，那东西就是摆设，快走！”

黑色物质化为液体，在屏障内翻涌。

“没事，你们坐着吧。”

“利普亚斯先生？”

一位男子摘下了宽沿帽。

“您怎么在这里？”爱米罗的表情像是吃鱼被卡住却发现鱼刺是金子做的一般。

“来见证神迹。”

他一手捂住胸脯，像是在祷告。

“圣迹尘消。”

话音落下，液体冲破屏障，四散开来。

一阵风尘卷起，原本站在原地的利普亚斯随着肉眼难以捕捉的漩涡穿梭到破碎屏障钱，伸手温柔抚摸令人作呕的血肉之河。

又是在人眼无法识别的间隙，黑色血液居然瞬间缩回，在他手指触碰之处，出现了属于人的肢体。

手指，眼球，头发，脏器，血液零零散散变回前几分钟原本的样子：人体。这个可怜的被召唤者的身体如同浮空的积木般展现在错愕的众人面前。

此时，利普亚斯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他戴着金色手套的手握住了黝黑的似乎还在跳动的心脏。

“危机已经离去了，朋友们，让我们继续庆祝强者的诞生，哀悼弱者的逝去吧。”

他浅鞠一躬，将心脏纳入口袋，便潇洒离去。

“你仔细看看那边几人，你觉得他们还会安心执行你们分配的任务吗？”

见证了刚刚那一幕的贾缪尔这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呼吸，他稍作思考，询问在一旁脸色煞白的爱米罗。

他指的是同样目睹了这一幕并冻在原地的其他被召唤者们。

“风险，在你们上台受赐福前签订的契约书里已经提到过了。”

爱米罗收起了情绪，表情变回平常的冷静平和。

“这可不是极低概率几个字可以解释的。”

“牺牲，伴随着的是涅槃。勇士的牺牲带来的是千年难见的力量，刚刚的利普亚斯先生，是七主司管之一。”

贾缪尔叹了口气。

“这些都好说，如果王国的战力内心会变得如此涣散，如何保证安宁？”

“忘了和你说，这里和勇士一般来自的乌托邦世界不同，在这里只讲绝对的力量，死或生，全靠自己。”爱米罗解释到，“你们只是种子，种子长成大树还是半途夭折，王国不管，不论如何，你们都可以作为棋子存在，这就足够了。”

“任重道远啊。”贾缪尔习惯性看了看左手臂，然后又反应过来，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勇士，有没有道，还不一定。”爱米罗目视着一只鸟降落在面前，从腹部的羽毛里落出一卷信纸。

她轻轻展开，里面似乎包裹着某个白色物体。

“白塞古洛斯。这是你的第一个派遣之地，任务是担当治安官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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