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

距离乔家大坝三十米处拉起了警戒线

——

“这次是谁？”

“尸检报告显示，死者为女性，年龄大约在25岁，掌心有数十道斑驳的伤痕，判断死前与凶手发生争执，致命伤为脑后钝器伤。腿部肌肉及骨骼均消失，同样消失的是面部肌肉组织和指纹。”

“死者于三里外乔家大坝被发现，据测应该是从上游漂下，尸体有些浮肿，被路过村民莫昭捡到报案。”

徐冷捏了捏眉心，这次案件毫无头绪，凶手缜密得很，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仿若从天而降，一击毙命。

“去找莫昭。”

徐冷心情不是很好，指骨被他捏的咯咯作响。

“是。”

警笛声缓缓传入了这个毗邻山区的穷困小村，因为这次杀人案，整个村子人心惶惶。

“莫昭？”

“是。”

莫昭挺挑眉眼，是一个蛮俊俏的少年。

“说说看。”

“三天前我捡到这具女尸送来的，我发现的时候是在河水上游距离大坝三十里处，那很少有人经过，不过我经常去那散心。看到河水上漂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出于好奇心我打开了它”

莫昭闭着眼睛，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正常人不应该躲开么？”

“正常人难道不会因为好奇心去打开它吗？”

莫昭猛的睁开了双眼，眼中是一闪而过的迷茫。

“里面是一具泡的僵了的女尸，因为是长头发，所以很轻易的就认出来了。她没有脸，还被肢解了，但是拼凑一下可以看出是全尸…”

“等等，你说是，全尸？”

“对啊。这我还是能分出来的”

“那为什么你送来的尸体没有腿！”

“警官，你在说什么，我不是能明白。”

莫昭笑了笑，眉眼间满是玩世不恭。

“我来配合你们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要再打扰我了，我没时间，最近很忙。”

莫昭晃了晃钳制他双手的那副镣铐

“……放他走。”

徐冷挥了挥手，从莫昭的微表情他看出，莫昭已经不会再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徐队…”

“去村子里看看。”

已是傍晚时分，缓缓落下的太阳投射的余晖暖融融的撒在人们身上。即便是发生了命案，吃过晚饭的人们也要出来唠唠家常，逗逗猫狗，这是这一带南方小镇的习惯。

“大娘，您知道最近发生的这个命案吗？”

“知道，今天你们不是还把小莫叫去了嘛。那个女尸也真是吓人，都泡醸了。还被分尸了，不过说起女尸，小莫的妹妹最近走丢了呢。”

“莫昭的妹妹？”

“嗯，小莫有个妹妹，是个精神病呢，叫莫晓。她十岁那年杀了她爸，逼疯了她妈，到现在都找不到人。当初是小莫苦苦哀求我们，说他只有这一个亲人了，我们才没有报案，让他把自己的妹妹看好。结果，就这最近几天，她妹妹突然跑出来了，上了山，就失踪了。”

“哦？大娘您知道莫晓多大了吗？”

“嗯，这我得想想，小姑娘得有25.6岁了吧。还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呢。”

“最近走失的？”

“对，要我说，这女尸该真有可能就是那个疯子，不过死了也好，免得小莫总是担心她。”

人老了，总爱絮叨些家常话，徐冷做着笔录，静静地听着，免得遗漏些线索。

“谢谢您了，大娘。”

“没事，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我们也希望你们赶紧破案，省的我们总是提心吊胆的。”

老人顿了顿，向徐冷露出了缺了几颗牙齿的笑容。

“莫晓？徐队，有没有可能真的就是莫晓？毕竟时间是恰好吻合的。”

“还没有证据，不要妄下定论。”

徐冷踱着步子

“去莫昭家看看。”

“是。”

翌日清晨时分，徐冷敲了敲莫昭家的大门，门是虚掩的，推一下就开了。随着“吱呀”一声，像是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似的，纷纷扬扬落下了许多灰尘。

“咳咳，莫昭？不在家吗…”

徐冷推门进去，院子不大，很杂乱，很久都没有人收拾的样子，杂草过膝，也没有人清理。徐冷绕过了长满杂草的枯井，去了房子后面的园子，赫然在房子后面发现了森森白骨，大略一看，正是女尸丢失的腿骨！

徐冷倒吸了一口凉气，骨头周围围着一圈昆虫，腐烂的气味招惹来了乌鸦，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外来人。

“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徐冷猛地回头，是莫昭，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像是被发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脸阴沉着。

“这腿骨，怎么在你这里？”

“警官，您再仔细看看啊，这是人骨吗”

莫昭哑然失笑，指了指堆在地上的骨头

“这是羊骨”

的确，长度不对，徐冷松了一口气。

“你家的院子怎么这么乱？”

“我最近忙着找我妹妹，没时间打理这些。”

莫昭看起来比之前消瘦了好多，胡子拉碴，完全没有那日偏偏少年郎的样子。

“警官，既然没有什么事，您就先离开吧，我没时间招待您，改日您再来拜会。”

莫昭点了一支烟，进了屋子，留徐冷一人在外面。

“时间恰好吻合了，莫昭的妹妹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或许真的就是…”

徐冷暗暗揣度着，低着头走在路上，难免会出现什么小插曲。

“您没事吧？”

“我，我没事哦，您给些钱吧，我饿了，我想吃饭，我要吃饭。”

“您…？”

“我曾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啊，我也曾有一个很美好的家啊。可是我的孩子是个恶魔，他杀了父亲，吃了他。”

徐冷一怔

“您的孩子是不是兄妹，一个叫莫昭，一个叫莫…唔”

徐冷被这个老妇人捂住了嘴。

——警局的笔录室。

“您和我来，这里绝对安全。”

徐冷轻推椅子，让老妇人坐下。

“我是莫昭和莫晓的母亲，同时也是村民口中那个被逼疯失踪了的老妇人。”

妇人喝了口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莫昭是个疯子！可怜了我的晓晓啊，在这个恶魔身边陪伴了这么些年，呜呜呜…”

“您慢慢说，不要着急。”

“小昭曾经是个开朗爱笑的孩子，但是他十岁那年不知怎的性情大变，这种孩子我们叫他狼的遗腹子。”

妇人闭着眼，陷入了回忆

——

“娘，您回来啦。”

妇人锄田回来，看到两个孩子出来迎接她，便是一天中最欣慰的事。

“娘，我做好饭了，等您回来吃呢。”

莫昭笑了笑，轻轻荡着妇人的衣袖。妇人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

“嗯，我的小昭长大了，懂事了，会心疼人了。让我看看我们小昭做了什么。”

“娘，我也帮哥哥了”

“是是是，我的大宝贝们都棒棒的。对了，小昭，你爹呢？”

“我爹？”

莫昭的眼珠转了两转

“我爹他和村头张叔一起去外城了。今天上午走的，没来得及告诉您，托我转告您。”

“哦，那吃饭吧。”

妇人把心头的疑惑压了下来，又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我去盛饭。”

妇人伸出两只手指，刮了刮孩子们的鼻尖。没注意到莫昭眼底的疯狂。

真的，真的，真的好想知道她看见自己丈夫的血肉会是什么样子！

“啊啊啊！”

果不其然，屋子里响起了十分惊恐的叫声。妇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

“你，你爸爸他，他…”

妇人看着自己孩子愈发凶狠的笑容，不知为什么送到嘴边的话说不出口了。

“你！是你，你这个疯子！”

妇人惊恐的逃出了院子，小女孩在一旁瑟瑟发抖。

“哥哥，我，我配合你了，没有告诉妈妈你杀了爸爸，能不能不要杀我？”

莫昭慢条斯理的盛了一碗肉汤放在莫晓面前，毫不犹豫的扇了女孩一个耳光。

“你在做什么！莫晓，那是我们的父亲啊，你怎么能杀了他，你个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莫昭跪在地上，干呕着。

——

“所以，莫昭才是精神病患者？”

“是，这些年他就像是在玩一个游戏，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哥哥，可是他的妹妹却是个疯子，杀了父亲，逼着他吃父亲的肉…”

老妇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她知道徐冷一定是明白的。

徐冷有些疑惑，他决定再去一次莫昭家。

——

“警官？你又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妹妹。”

徐冷笑着拍了拍莫昭的肩，反手锁住了他的双手。

“我妹妹？我妹妹不是，不是…”

莫昭的瞳孔一点一点涣散，他逐渐癫狂起来。

“给我搜。”

一队警员进入了屋子，不出所料，带血的锯子，丢失的腿骨，以及在锅里煮着的生了蛆的肌肉组织都在这里。屋子里散发着浓重的腐烂的气息。

可以结案了。

——

“我受够你了，莫昭，你才是疯子，我不是！杀了父亲的人是你！逼疯了母亲的人也是你！”

十五年了，莫晓像条狗一样被莫昭拴在柴房里，她忍气吞声了十五年，终于爆发了出来。莫昭的眼睛猛地阴冷了下来，面色逐渐癫狂。

十五年，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游戏，妹妹扮演着杀了父亲的精神病，而他，扮演痛不欲生的正常人哥哥。如今游戏被打破了，那他就是杀人的精神病了，他就要，把破坏他游戏的人，杀掉了。游戏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这次，他扮演一个深爱妹妹，妹妹却失踪了的哥哥好了。

——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莫昭的眼眶里满是泪水。

“你们杀了我的父亲，还杀了我妹妹！现在却来囚禁我！我要为我妹妹报仇！”

莫昭痴狂着，口水痴痴的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

也许，你所认为的，正常的生活，只不过是某个人的一场游戏。

七：我不用气泡，评论区能看看不能看滚

七：别在这跟我说不用气泡什么什么的

七：严禁抄袭奥，别被我抓到，腿给你打折

七：LOFTER，半次元都有发，别跟我说我抄袭

七：我脾气不好，当然真心爱我我还是宠着你们的~

七：行啦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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