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希回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他伤了元神,本该悉心调养。可他怕景辞一天找不到自己会着急,便匆匆调息了个大概就赶回来了。
左言希回来,听到景辞急着找自己,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衣服都没换就去找景辞。
“阿辞,你找……我。”
景辞坐在桌前,把玩着手中的瓷瓶,眼中的神情让左言希心头一惊。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受到重创,导致景辞身上的法术失效了。
“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
景辞的话轻飘飘的,却字字如石击在左言希心头。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见他不说话景辞突然站起身来。
“好,你不说,那我替你说。”
“你喜欢我。”
“可你知道我心里只有小晚。”
“所以你就用药让我忘记了对小晚的感情!”
“如果不是我发现,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景辞越说越激动,猛地将手中的药瓶砸在左言希脚边。药瓶应声碎裂,褐色的药丸滚了一地。
“左言希,你这个骗子!”
方才那一摔似乎耗尽了景辞所有的力气,他身子歪了歪,几乎要摔倒。
左言希连忙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别碰我!”
左言希本就重伤在身,被景辞这么一推脸色顿时煞白一片,胸口更是闷闷的疼。他强行压下喉咙的甜腥,心中挂念的只有景辞的身体。看到景辞撑着桌沿咳得撕心裂肺,左言希本能的伸出手,却又顿在了半空。
景辞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伸手拉来椅子坐下,有些无力的斜靠在椅背上,右手死死地按着胸口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额上冷汗涔涔,却偏又咬着下唇不肯呻吟出声。
良久,景辞方才开口。
“你走罢。”
“我不想看到你。”
“……好,我走了。”
“你好好休息。”
左言希阖上门,快步走出院子,直奔自己的房间。
阿衡见左言希脚步匆匆,有些疑惑。
“左公子?”
回答他的是沉重的关门声。
左言希再也撑不住了,一下子倒在地上,口中不断的涌出鲜血,心口刀绞似的疼,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左公子!”
“左公子,你怎么了?”
阿衡见地上的血迹吓了一跳,慌忙扶起左言希。
“我去找公子。”
左言希一把拉住阿衡,虚弱的开口道:
“别……别告诉他。他身子不好……知道了又该瞎担心了……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还麻烦你代我照顾他一段时日……”
阿衡把左言希扶到床上坐下,仍旧有些担心。
“那……我去帮你找个大夫吧。”
左言希轻笑了一声:“我自己就是大夫,还找什么大夫。”
“可……”
“你去吧,我没事。阿辞、阿辞他还在生我的气,大抵是不用见我的。你好生照看他,莫要由着他耍小性子不肯吃药。”
阿衡看着左言希面无血色的靠在床头,左一句右一句却都是景辞,心中很不是滋味。
“左公子,你这又是何苦……”
左言希阖上了眼,不愿再多言。阿衡见状道了声“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果真如左言希所言,景辞从那以后便再不肯吃药。但和以往的使小性子不同,他这次是铁了心了要和左言希划清界限,连左言希开的药方也不愿再用。
景辞这身体全靠药物支撑,一断了药,景辞周身的伤病便一一找上门来,身体每况愈下。
左言希心急如焚,可他连哄带骗,外加威逼利诱,景辞就是不为所动,甚至还在枕头下放了把匕首,大有“你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的架势。
于是左言希便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了。
左言希推开了房门。
早在前几天,他就从景辞隔壁搬了出去,换了个较远的院子住下。景辞不愿见他,他只能拜托阿衡同他讲景辞的状况。
阿衡这两天来的时候,两只眼睛都红肿的厉害,给他的消息都是“公子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左言希低叹一声,抬头仰望着天空。
夜空中零零散散的挂着几颗星,其中一颗星子忽明忽暗地闪烁了几下,几乎要与夜幕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瞧,怕是压根不会注意到它。
那是景辞的本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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