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筱掀开了他身上的被子,只觉得指尖一阵濡湿,说不清是被褥潮湿还是其他,她也无从顾及。她嗅觉也不错,可直到把他被子整个掀开了后,才在满屋恶臭中闻到了一丝血的味道。
清筱心下了然了七八分,便小心翼翼的敞开他衣,刚漏出一点,清筱就忍不住惊呼。
他遍体鳞伤,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精壮的胸膛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刀伤,有些已经结了痂,更多的明显是新伤,还在渗着血。
清筱目光一凛,他内衣血迹斑斑,外衣却完好如初,不难猜测他定是在受伤后换了套衣服。不过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居然还能咬牙换衣?清筱讶异,光凭这一点就让她敬佩不已。
她不再犹豫,动起手来,准备把他所有衣物都扒了,可是刘小哥毕竟是个精壮的男子,体型壮硕,一届身姿秀雅的女性是很难搬动的。还好清筱学武,到底是有足够气力支持,只是若是要避开伤口来脱掉早已经和血肉黏合的内衣,依旧困难十足。
清筱一咬牙,不用力的微微趴在男子身上,一只手抱着他用力抬起,男子的呼吸洒在她的脖子上,热热的有点痒,她想挠一挠,可是两手都各司其职,只好作罢。他浑身因为失血过多冰冷无比,此时两人身体紧紧贴着,清筱不自觉的靠近他给予他温暖。待所有整理完,就只剩一条亵裤了。
不得不说,他身材很有料,精壮的九头身,肉眼可见的人鱼线,清筱忍不住避开伤口伸手戳了一下,手感硬邦邦的。
不行,在想什么呢!正事要紧。
清筱拿出了随身药箱,又就近打了盆温水,这才忍着恶臭开始治疗。
他的情况复杂,只得先把大伤口消炎止血。清筱看着昏迷在床的人,犹豫了一瞬,既然无法征求他的意见,她也只好把伤口清理后涂上消炎药。伤的这么重,涂上消炎药无异于伤口撒盐,可清筱也就只看到他身子几乎是本能的一颤后,又像死鱼一样恢复了平静。
大大小小伤口很多,等全部包扎好都早已夜幕低垂,待他气息均匀,清筱终于收拾好后,也实实在在的出了一身汗。
清筱寸步不敢离,每隔一刻就要去探体温,她只怕他因为意识迷离伤口感染从而发高烧无人得知,他此时那么虚弱。普通人的身体就是这样,随便的一点东西就足以致命。唉,万一他撑不下去,那她真的是前功尽弃,一下午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如果他身边有个人照拂也好,清筱暗暗的想,可他妻子一直没有出现,家中也不像是有过女人的痕迹,他妻子.......就像是从不管他死活一般。
是因为他丑陋吗?
清筱坐在了他床边,看着他那副面目全非的相貌,不禁有些发愣。
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并且妇人们不是说刘小哥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吗.......要说他身材精壮高挑还可以说是因为干农活锻炼所致,可这一身纵横交错的伤可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农户人家会得的。难道说他受了袭击?
外面开始下雨了。
玄武地界不比其他,就算是下了雨也是让人烦闷燥热,淅淅沥沥的打在黄土里,热风一吹,空气中都是潮湿的味道。算不上祥和,算得上宁静,可更深夜重之时,一波井然有序的暗士悄然潜入村中,直奔刘家去。
清筱眉目安和,在看书解乏,忽然耳朵一动,赶紧放下了书摸剑。
来了有三个人,皆是黑衣遮面,一进来看到她便停在了门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直直叫人发毛。
“夜闯农户,”清筱忍不住了,呵斥一声,到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语气中没带一丝惶恐不安,“都是何人?”
皆不出声,沉默中只有雨打在茅草上发出的响声,其中一个黑衣人给打了个手势,只见三人迅速拔剑,剑声划破了平静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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