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玲珑都和几个师兄神神秘秘不知商量着什么,时不时还和几个文字辈小鬼凑在一起叽叽咕咕。
这下没人在璇玑面前耳提面命,一会说她太懒一会说她没精打采,她乐得成天关门睡大觉。
再过几天就是大年三十,昨晚下了一场大雪,把新扫出来的路又给堵上了。早早就有人来拉璇玑去扫雪,她只躺在床上蒙着头装没听见。
不知道是谁:怎么还是这样懒散。
过来叫她的人忍不住失笑
不知道是谁:璇玑,起床了。
她模模糊糊答应一声,就是不起来。
没过一会,只觉有人在拍自己,她发出一声懊恼的叹息,
褚璇玑:你们去扫就够了……扫雪……还要那么多人……
那人柔声道
不知道是谁:所谓闻鸡起舞,修行之人怎可偷懒。快,起床了。
璇玑还是懒懒的不想动,但心中只觉什么不对劲,说话人的声音低沉温和,不像是玲珑,她把被子一拉,却见大师兄杜敏行站在床边,气宇轩昂,正含笑看着她。
她就是再疏懒这会也忍不住脸红,急忙坐起来
褚璇玑:怎么是大师兄来叫我。
杜敏行叫她起身,便走到了外屋背对着她
少阳派大师兄:玲珑这些天忙的不见人影,师娘找不到她,所以便叫我来。
璇玑不好意思叫他在外面久等,赶紧梳洗一番换了衣服,这才随他出门
褚璇玑:玲珑在忙什么啊?
说完还是忍不住打个打哈欠。
杜敏行见她腮边黏着一簇头发,一时情动,抬手替她捻下
少阳派大师兄:大概是打算过年的时候玩点什么来耍,她和你不同总爱这些热闹的。
璇玑丝毫不觉,径自推门走了出去。
杜敏行眯起眼,怔怔地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一时竟分不出她和四年前那个孩子,谁才是真实的。
他心中的璇玑是值得心疼,偶尔让人无奈生气的小丫头。或许,不是这个慵懒依然,却犹如猫一般轻盈柔软的少女。
白驹过隙,时间把很多回忆都淘走,又送来许多新的回忆。乍见她的那一瞬间,她穿着碧绿的春装,漫天的风雪都变作春风温柔,她便是春风中最悠闲美丽的一朵芍药将离。
少阳派大师兄:璇玑
他在唇间轻轻吐出这个名字,舌尖都有一种醇酒般的酥麻感,令他忍不住战栗。
她却没有听见。
她走远了。
………………………………
大年三十在众人的期盼下终于到来。这天一大早,七峰的师徒们都聚集到少阳峰顶,为迎接新的一年而准备仪式。
峰顶的碧玉台早已被人清扫干净,半点残雪都没有。玉台四角各架一面夔皮大鼓,旁边垂着两根龙骨鼓槌,旱有人在前面站定,仪式开始便要不敲动。
每年的新年仪式,都少不了玲珑的身影。她最爱出风头,早早就和一群年轻女弟子排演好了,腰上挂着鲜红的小腰鼓,随时准备载歌载舞。
一直到了晌午时分,七峰的人陆陆续续才算来齐了,各自站在分配好的位置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互相说话打趣,甚是热闹。
璇玑他们几个敏字辈的弟子站在偏西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四角那面巨大的夔皮大鼓。
遥远的碧玉台,褚磊将手一拍,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安静下来。紧跟着,四张夔皮大鼓齐齐作响,犹如惊涛骇浪一般,须臾间席卷而来,冲破了所有的隔阂冷淡,众人的心齐齐随着那令人振奋的节奏跃动着。
咚咚咚,咚咚咚咚……
好像那浪潮拍打着四肢百骸,血液飞速流转,脑子里嗡嗡作响,心跳渐渐加快,身体快要不是自己的,快要融化在密密麻麻的鼓点里,成为里面欢腾跳跃的一个响声。
璇玑记不得那天自己喝了多少梨花酿,总之后来,大家都把它当作了水,一海碗一海碗的灌下去。
文字辈小师妹小师弟最活跃,歌舞杂耍样样都来。
一切都很美好,美好的像一场梦。
璇玑安静地坐在角落,安静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再安静地喝下去。
浑然不觉有人安静地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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