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来直往

混沌享受她的搓揉，无关乎力量，而是她的贴心。

“呃——”一声凉息，狠狠倒抽。

越过百素身后，混沌看到甫跨进房门的孙态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俩的亲昵举止；他看到一个男人的妒意。

“千骄兄，你醒了？”孙态挤出虚假的笑，这丝腐败的气味，混沌嗅到了。“这下百素终于可以放心，不用担心她兄长的身体。”孙态特别强调“兄长”两字，意有所指。

嫉妒，会让人面目狰狞，再温文儒雅的男人也一样。

“百素，我来替千骄兄把脉，厨娘刚刚还念着要蒸一笼肉包子给你，你要不要去厨房瞧瞧？我想千骄兄应该也饿了，都那么多天没进食。”

“好！我去！”百素不想让混沌饿着，咚咚跑走。

支开百素是想跟他说什么屁话吧！混沌心知肚明，毕竟他是吸食情绪的兽，人类心里想些什么，那股味道就跑出来，现在环绕在孙态身上的，就是酸醋味。

“你想都别想，我还不会这么早死，不可能把她托孤给你。”混沌不拐弯抹角，直接拒绝。想跟他这只凶兽比长命，看谁一百年后还能在这里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

孙态惊呼：“咦？我半个字都还没说—”你嘴一张开，我就已经看到你的胃，那颗肤浅的人脑里想些什么，我会猜不到吗？哼。

“既然千骄兄先开口，也请恕孙某直言。”孙态先礼后兵，揖完身，收起笑颜，温柔的面具卸下，眼神冷冽起来。“身为兄长，你应该要替百素思忖打量，她一个弱女子依靠着你，偏偏你身子骨又不硬朗，你可曾想过，若有朝一日，你的病情突然恶化，撒手人寰，将她一个人留下，你能安心吗？”

很好，他混沌并不讨厌直来直往又不怕死的问话方式，比起曲曲折折说东说西却不说重点来得顺耳许多。

“你是认为，我应该趁着自己还没死之前替她安排妥后路，最好是找个男人托付终身，如此一来，就算我挂了，也可以走得心安理得、无牵无挂。”混沌扯唇嘲笑，环起双臂，迎战孙态。

“正是。”孙态为佳人，勇敢回视混沌那双利眸。虽然他很想逃开……“最好那个男人是你。”

“正、正是。”孙态当然是如此打算。“我有自信能保护好百素。”

“我不相信你多了解她，你不过是看中她那张脸吧。”同为雄性生物，混沌可以理解，美丽的女子赏心悦目，会想收藏美的东西，是天性。

“也、也不能这么说，我知道百素是个鲁良的好姑娘，才会心仪于她。”

“她哪里善良？你从何处看见她善良？”混沌逼问。

“呃……这……感觉。”“感觉’她很善良？”“难道不是吗？”

“她善不善良我不知道，不过在人类眼中，她绝对不是善良的东西。”毕竞，她这趟下山正是为了吸人魂魄而来，这对人类来说，可是杀之唯恐不及的大罪。

“你说什么？”孙寻漏听浑沌后头那句含糊话语。

浑沌绕过他，到桌前替自己倒杯水喝，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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