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看花

她见我沉默，便也冷着脸抢过本仙手中的石头，顺着本仙画了一半的线条继续画了起来，看着她忙前忙后，本仙突然心脏骤停。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如此胆怯？

明明可以直面小待的感情，那会子心中和明镜般通透，而此时，却像什么郁结在心里，或许又不是郁结，而是有太多事情要做，堵在心里，反而不知该如何做。

本仙走过去好奇道：“这阵法，你是如何得知的？”

小玉道：“我知道的可多，唯一不知道的是，你究竟是如何忘的这般干脆。”

她果然还是生气了，我沉默的跟在她身后，仿佛想要弥补些什么，但见她一副专注的模样，本仙也不好说什么，她眉眼生的很美，摄人心魂。

本仙亦是专注地看着她，等她画完，终于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本仙身上：“阿阳，你忘了也好，我会替你记得，我没事，你开始吧。”

我突然不愿意这么糊涂：“玉生烟，你不必如此，或许你想要的，我能给你。”

小玉明媚一笑：“我知道我想要的你能给，但，不是现在的你能给的了的。”

既然她已经这么说了，本仙不好再说其他，便走入阵法中央开始施法，今日过的很快，一觉睡到中午，而渡完这些邪物，又到了晚上。

四周阴邪之气散开，本仙也已经累极，便直接躺下来，如今少了那些邪气，星空灿烂入眼，也是一番人间美景。

小玉蹲坐在本仙身边，本仙忍不住把她一拉，我们都平躺在沙地里，看着漫天星光我握住她的手：“小玉，我从前好像很爱你。”

说到爱字，本仙的音调很是迟疑，因本仙说的是私情，而非所谓的大爱，而私情，本仙自问，几百年来从未有过，不论是对谁。

“呵。”

她低声笑了笑：“你樌来是个不坦诚的神仙，莫说从前，你现如今为何要留我在身边？因为我能保你们不被山贼抓走，还是因为你对我，从来就不单纯？华年，你不知道自己有多不会藏心事，我总能在你眼里看见几分晦涩，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闻言，本仙的手下意识握紧。

本仙子如何会对她产生什么别的情愫，是第一次回天宫时的那双眼睛，还是在客栈里妖艳的唇。

没有说过一句话，却忍不住想要帮一帮她，她要跟着我，听到这句话，本仙当时为何会欣喜？

即便离开时没有带着她，但听见小待说有妖气时，本仙却无端异样的高兴。

一路上，自己似乎总是可以忽略她，她对辞情的温柔，她对自己莫名的目光，都让我不适而刻意回避，究竟是为何？

往近了说，是本仙心里不干净，知道她竟能窥得我心中一二，才会那么恼羞成怒。

梦境里那白衣少女活得那样肆意潇洒，而自己，瞻前顾后，少有爱恨，是否本仙只是被当做一个容器，灌入了爔阳的记忆，而本仙自己，本就什么都不是。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若我即便是知道所有，还是无法变成她，你就回去吧，此生都不要再见我。”

“又在说什么胡话。”

小玉用力握住我的手，本仙却觉得那柔弱无骨的雪白异常烫人，便立刻挣脱了，她也不恼：“华年，我只骂你胆小如鼠，守着那块玉却连窥探一二的心思也不敢生，若说有其他的，那就是你桃花太旺，让我忍耐不下来，把你从天庭拉下来，我想知道你见了我，还能不能看得见旁人？”

我见了她...看见旁人...本仙偏头，却看见她一脸玩味，唇角带着笑意。

本仙子掏出续情鼎，想借它看清自己的心，却被小玉拦住:“我不要你看这劳什子，看见的终究，不像我参与在其中，让我来告诉你，我们的过去。”

她略一挽手，之前冒着幽绿色的光，将要触碰到本仙时，一道凌厉的光劈了过来，本仙来不及思考，只用身子护住她，看着她错愕的神情，本仙只觉浑身都是焚骨之痛。

又是三昧真火，本仙到底，与它有什么仇怨？

昏迷之际，本仙似乎看见了金光灿灿的朱雀神女，还有小凤仙，她似乎很惊慌，还有隐隐的愧疚，她想要冲过来，后来，便是什么也没了。

一片昏暗，有声音破壳而出。

“烟儿姐姐怎生得这般好看？”两人赤身相对，爔阳捏住烟儿的下巴，另一只手向下探去，耳旁是动听压抑的喘息，顷刻间按耐不住，爔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姐姐可欢喜？”

言罢含住那桃红，只教身下人难耐弓身，双手欲拒还迎抵在她身前：“嗯啊，阿阳，不...不要。”

本仙周身发烫，再睁眼，是小玉疑惑地看着我：“梦见什么了，笑得一脸淫荡。”

本仙走到镜子前，方觉自己竟是一脸春情，只好尴尬问道：“看可否帮我打点水来？”这模样叫人看去可不好，虽然本仙大抵猜到尚弦和尚柱此刻正忙，没时间来看本仙。

小玉点头，便径直出去，她离开视线，本仙似乎终于逐渐平复下来，那烟儿...本仙想的入神，小玉又冒出来：“华年，你流口水了。”

“......”

擦了擦唇角，本仙轻咳两声：“我这腰间忒痛，你快帮我擦擦。”说着本仙趴到床上，小玉倒是擦着药膏轻轻的抚上了我的背，凉意袭来明明该觉得好受些，却不知为何一股燥热升起，又抬眼看了看她，是否是最近其实过得还不错，她似乎又丰满了不少，身姿曼妙。

她状似无心开口：“谁要你替我挡了，无故受罪。”

本仙道：“去盯着点这屋子的主人，估计她要动手了。”

小玉动作未停：“无妨，有人已经在收拾了。”

“昨晚，是怎么回事？”那最后的记忆绝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到底是为什么，朱雀神女突然要对小玉下手，命格君说过，玉帝早知道自己把小玉带在身边，说明已经默许了，可现在到底是...

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命格他总不能依旧诸多隐瞒吧，这么想着，我便让小玉先出去，给天宫发了一道传音，其实本仙现在也不那么想要看见她，刚刚的梦境...总归太露骨了些。

而她怕是知晓本仙的打算，给本仙穿戴好方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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