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概一百多人左右架着二十几辆的马车正在朝着城镇的方向前行。
那支队伍的人看见了御剑而去的师徒两人,忽然全都停了下来,朝着赵怀海和李轻度遥遥的行了一礼,队伍最前方的人更是躬身能有九十度左右,直到他们两个远去了后,这队伍的人才行完礼然后继续前行了。
李轻度诧异的回过头,问道:“师傅,那是……”
“是一家商号,名叫长春商行,是依附在我们苦寒山下的。”赵怀海给李轻度解释道:“以后在外面碰见了你可以去打个招呼,如果有什么事要办,你也可以直接开口,反之,如果长春商行求到你头上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你也得伸把手,因为大家算是合作的关系,我们罩着他们的同时,苦寒山平日里的一些供给也是由商行来提供的”
在洞天福地中,很多大门派或者家族下面,都会有一家或者几家的商行,双方互惠互利,彼此依靠,前者充当看场子的角色,后者然后出钱或者出物,毕竟绝大部分的修道者都不会去操心那些生活上的繁琐小事,于是就都扔给了商行,而当商行发展的时候如果遇到各种麻烦的话,看场子的人就该出手了。
苦寒山下面只有长春商行这一家上号,不过历史却很悠久了,双方的合作相当悠长,长春商行的商号遍布于洞天福地各处,每年都会赚出大批的材料或者钱财,其中大概有三分之一左右都送往了苦寒山供给修道者来用,因为在这些年里长春商行的发展非常平稳,稳步上升的原因在于,苦寒山每年都会有人坐镇在商行里。
“除了这家商行以外,苦寒山下面还有个组织你需要记住了。”
“嗯?”
“叫北松亭”
“那是什么?”
赵怀海说道:“北松亭大概相当于是一个特务机构?情报组织?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在最早期洞天福地刚刚形成的时候,北松亭就已经存在了,并且只干一件事,那就是搜集洞天福地里的一些情报,然后汇总于苦寒山,到最近一些年来,北松亭渐渐的隐没了下去,深藏于人的眼皮子底下几乎不会在露面了,但是不露面不代表不存在,你要是问我北松亭的人在哪里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都没有打探过,而且他们也没在脸上刻着苦寒山或者北松亭三个字,不过当你到了外面后可能早晚都会碰到的。”
“唰”李轻度抬头望去,忽然看见前面有一座石山,这座山从上到下都是光秃秃的,好像全是由黑色的岩石所构成的,但是在山间各处,却插着一把把的宽背大剑,就是他和赵怀海脚底下的这种。
这山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石头山,除了很高和山中插了过百把左右的宽背大剑外,倒也没什么可引人瞩目的地方,从上到下就都是光秃秃的了,没有任何的植被,山漆黑的有点吓人,让人忘一眼就忍不住有种想要陷进去的感觉。
“山中插的那些剑,都是我们苦寒山前人遗留下来的,他们有的是战死,有的是在渡劫时没有扛过天劫,也有的是寿元到了,更有甚者是不在洞天福地了,当苦寒山的前人以各种方式离去以后,他们生前的佩剑就会飞回苦寒山再插回到这座山间,我们这些后人就会前来匹配,从中选出一把自己中意的佩剑……所以这座山名为剑冢山,算是我们苦寒山的圣山和神山。”
“我来到苦寒山之后,曾经来过剑冢山取走了自己的佩剑,而这种宽背大剑也是苦寒山的标志,见剑如见苦寒山人。”
李轻度明白了,师傅这是让他也来取剑来了,只不过他觉得自己取了剑也飞不了,然后还得背着一把可能重达过百斤的宽背大剑,所以一想就有点兴趣缺缺的,太沉,太累赘了。
李轻度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白起的那道残魂已经被我给取出来了,你从山中取走一把剑,我可以将白起残魂再封进去,剑再身上,你无疑又能多了一个保命的法子。”
李轻度一听,顿时背着手矜持的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取一把也行啊。”
李轻度的眼睛有点发亮,怎么说呢,他到苦寒山后身上能保命的手段确实不多,毕竟当初在风水阴阳界的时候他们观阳道的战斗法门也就那么几样,唤白起残魂,九字真言剑诀,还有神打请祖宗和搬山,开山,靠山三大手印,听起来似乎略微有点寒酸,特别是观阳道的神打术,施展起来太耗心神和气血,他现在也就不过能连续请两次而已,如果请来的祖师爷太强或者年代太久远,可能一次就到顶了,所以一听白起残魂都够再被封到这剑中,他就觉得这剑似乎也不是那么沉了。
赵怀海多鸡贼啊,自己的徒弟肚子里揣的什么念头,他能不知道,他一看李轻度那反应当即就呵呵了。
“咋去啊?”李轻度仰着脑袋问道。
“很简单,拔剑行了,拔出来哪把剑,哪把就是你的……剑插得越高,曾经用过这剑的祖师道行就越深”
“那最上头的那一把呢?”
赵怀海拱了拱手,一脸憧憬的说道:“古往今来苦寒山人都没有拔出来过那把剑,那剑只认一人,就是我们观阳道的第三代祖师爷。”
“前两代祖师的剑呢?怎么没有啊……”
赵怀海很平常的说道:“他们两个,不需要用剑!”
李轻度摩拳擦掌的问道:“拔剑有什么说法嘛或者窍门么?总不至于过去之后拔就行了吧?”
“没有,全看机缘,越高的剑曾经用过的人修为越深,我有点特别,嘿嘿嘿,是在距离山头只有咫尺之遥取走的一把,呵呵,当时苦寒山所有的人都前来瞻仰了,师祖说这可能是当初为师以战证道的原因所导致的,太过跋扈气血太凶了,除了山顶的那一把,其他的剑为师兴许都能压得住……”
以战证道,顾名思义就是在渡劫时不是承受九道天雷,而是与天雷抗衡,它劈你一下,你给它一剑,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因为除了赵怀海,估计没人能做到了。
赵怀海顿了顿,没有再往下说了,接着说道:“知道的太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过去吧。”
李轻度“哦”了一声,随即不在废话迈步就朝着剑冢山走去,到了山脚下后,往上不远就插着一把剑,那剑跟赵怀海所用的宽背大剑从外观上来看还稍有不同,这一把有点黑上面布满了锈迹,太不起眼了些。
“好丑!”李轻度撇了撇嘴,迈步就往上走,都没在低头看一眼,挑挑拣拣的一路上都很是嫌弃。
赵怀海在山下看着他,感叹了一声:“心真大啊”
李轻度一路往上,赵怀海说他心气大这话真没说错,师傅在距离山顶一步之遥处拔剑,他觉得自己身为观阳道的弟子怎么也不能落后,不然太丢人。
剑我可以拔,但必须得在上面!
过了半山腰,山间插着的宽背大剑剑身就显得更为漆黑了一些,形状也大了很多,看着就跟一块大铁片子似的,但是离着近了李轻度能明显的感觉到剑身上传来的翻腾的血气和凛冽的煞气,这剑在苦寒山人的手中都曾饮过不少的血。
李轻度抬头看了看,越往上剑越少,他觉得现在离山顶差不多得有两百多米左右,是时候该拔出一把剑了。
“啪”李轻度伸手握在了面前的一把剑柄上,深吸了一口气后往上提了提,但剑身纹丝不动,大半截都插在山上一点都没拔出来。
李轻度松开手索性放弃了这一把,他又往旁边走了几步,再抽另外一把,但是仍旧纹丝不动,然后在走。
十几分钟之后,李轻度额头有点冒汗,他一连拔了能有七八把宽背大剑,但是每一把都没能抽出来,全以失败而告终。
所以,李轻度就有点尴尬,着急了,这剑要是一直拔不出来的话,再掉头回去是不是有点太丢人了。
李轻度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又尝试着再拔了几次。
赵怀海在山脚下背着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心真他么大,你先在山脚下试试多好,现在好了,骑虎难下了吧?”
“心多大,舞台才有多大,也不是什么坏事”赵怀海身后忽然走来一人,此人穿着身破旧的长袍褂子,佝偻着肩膀,老脸上的褶子都能挤死苍蝇了。
赵怀海回过头,顿时弯腰一礼,说道:“见过太师傅!”
李轻度瞪着通红的眼珠子,一脸苦相,剑已不多,何去何从?
山顶上的那把剑他是不敢想的,师傅都没能拔得出来他自然也不例外,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但现在真有点骑虎难下了,能选的剑已经所剩无几,并且插得都比较高,虽然能触手可及,但结果都是显而易见的。
呆愣愣的杵了半天,李轻度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贼眉鼠眼的看了眼山下:“都是自家师徒,掉头回去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李轻度嘀咕了一声,故作潇洒,轻松的转身要往山下走,但就在他调过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了一颗黝黑的石头,这石头其实显得挺突兀的,就孤零零的扎在山头下面不远处,四处很空荡荡,石头上也插着一把剑。
不过这剑不是山中常见的那种宽背大剑,足足小了不知道多少号,大概就相当于普通长剑三分之二的大小,露出的小半截剑身上刻着一副山川脉络图,李轻度乍一看还觉得有点眼熟。
“咦?”
李轻度狐疑的看了几眼,不自觉的就走了过去,然后蹲在了石头下面盯盯的看着这把孙子辈的剑。
山脚下,赵怀海和太师傅仰着脑袋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俩顿时都是一愣,赵怀海深深的拧起了眉头,太师傅下巴上的一缕长须忽然随风飘了飘。
“大的欺负我拔不出来,你这小了这么多号的孙子辈破剑,该不会也欺负人吧?”李轻度贱嗖嗖的伸出手握在了剑柄上,然后铆足了力气猛地向上一拽,就将这把小号长剑给从石头上突兀的就拔了出来,由于用劲过大,脚下还没站稳就禁不住的往后退了好几部,差点一头从山坡上栽了下来。
“唰,唰”李轻度有点懵逼的眨了眨眼睛,说道:“好轻松啊好轻松”
紫霞仙子的那把剑,任谁都拔不出来,但至尊宝一拔就出,这是啥?
都是缘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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