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玉蝴蝶

……

他……他近日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先是那奇怪的雾气，还有那光亮的能看到过去的镜子，以及如今…不由自主的说的话……

他这是怎么了？

……

……

四楼的风铃声悦耳动听，响的是一只幽蓝色的风铃。

风铃无风自动，泠泠作响。

枫香苑，连接的是妖界。也不知是哪路大妖找上她做生意。

玉手推门而入，黑漆漆的屋子顿时大亮。屋子中心隐隐有转动的阵法，似是有东西要走出来，却又半晌不见影。

“哪路妖人，既是找到我这里来了，还不现身？”

“大人息怒，并非小妖不肯现身，只是小妖如今无法现身啊。”

楼风月心头一动，右手一挥，就看见了催动九星阵的小妖怪。

到是令她有些意外，作为她的第一个客人，无论如何也应是有数百年修为的大妖，没想到这自称“小妖”的妖怪，还真是个“小妖”！这妖龄怕是还没个五十年。

九星阵上空出现一面光幕，光幕上映照着一条鱼——没错，还是一条银妃鱼！

这鱼妖不过五十年妖龄，仅是开了灵智，竟能催动九星阵找她做生意？

很快，楼风月就端正了态度。管它妖龄几何，只要是生意，就没有不做的道理。

清了清嗓子，“你既是找我做生意，那便说说你的要求是什么。”

小银妃鱼到是恭谦有礼，“大人严重了，不敢谈要求，只是小妖有一个心愿便是化出人形去人间看看。”

“哦？人间有什么好玩的，废得着你大费周章与本座做交易？”

楼风月是真的不懂，人界那么脏乱，人界的人那般丑恶，可为何还是有无数生灵不顾一切想到人间走一遭？

若非六界之大无她容身之处，她也不会到人间来。

小银妃鱼：“说来不怕大人笑话，小妖刚开灵智时便听族中长老说过人间的美妙，长老们说人世繁华，有各种风景。小妖自小喜爱山川河海，不愿被困在一个湖中，因此想去看看。”

楼风月笑了，妖龄不大，心却挺大。

这只小妖还是太单纯了，莫名的楼风月到不希望它到人间来，这份纯真不应该被人世污染。

“你找我做交易的事，你族中长老可知？”听小银妃鱼的话语中，它应该很尊崇它们长老。

“与大人交易的方法是小的在长老那里偷听到的，小妖我对人间真的十分向往，但奈何小妖法力低微，修为低下，欲修成人形不知还要多少年，故只能出此下策。还望大人成全！”

楼风月有些泄气。

难得她好心劝阻，可惜人家不为所动，无奈只能歇了心思。还是好好做生意吧。

“既然你意已决，那本座也不在劝你，只是天下没掉馅饼的好事，本座既满足了你的愿望，你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知你要用什么来交换你的人身呢？”

这……

小银妃鱼犹豫了。

它在长老的房间里的那张残破的纸上只看到了“风雨楼实现心愿”的消息，并没有看到要付出代价这一条。

不过人界的俗话“天上不会掉馅饼”它到是知道，只是它并没有准备什么。

这让它有些局促。

“你的悲伤，如何？”

小银妃鱼顿时精神了。

悲伤？

悲伤也可以作为交换的条件吗？

像是知道它心中所想，楼风月回答：“悲伤是人类独有的情绪，而你开了灵智便里成人不远了，你的悲伤自然是珍贵的。用悲伤来换你的人身自然可以。”

“好，我换！”

小银妃鱼高兴极了。

它觉得自己真是捡了大便宜，用“悲伤”这么不好的东西，换来自己的化作人形，简直不要太好了！

就连楼风月和风雨楼也在它心里打上了“好人”的烙印。

它已经做好决定，楼风月正色，眉间的曼珠沙华印记泛着红光，“好，既然你已做出决定，那么交易便开始，但任何决定都需要慎重考虑，本座再问你一次，你可愿用你的悲伤换你化成人形？”

“胭脂湖小妖惊瞳愿意！”

那灼灼的目光中饱含期待与欣喜。

九星阵开始旋转，柔和的光辉中，一朵巨大的曼珠沙华盛开，妖异诡魅，惑人心神。

曼珠沙华，死亡之花，开在黄泉路。

但风雨楼的这朵曼珠沙华带着无穷的力量，能满足生灵的任何心愿，只要愿意付出等同代价。

待到盛放的黄泉之花消失，阵法中出现一个曼妙女子的身形；阵法上方，光束打下来的地方，一张样式古朴的纸张飘下，落在楼风月手中……

……

牡丹阁中，古籍书简散落一地，白净清秀的少年捧着一本厚重的古籍发出惊呼——

“找到了！”

玉蝴蝶吗……

……

……

水楠均睡得极不安稳。

他感觉眼前有雾，迷了他的眼。

可他想前进，他的心告诉他前方有他想要的东西，有他牵挂的东西。

所以他飞奔，不顾一切的跑，他想抓住前方令他牵挂的人或事物。

终于不知道跑了多久，周围的迷雾好像淡了些，不那么迷眼了，他似乎听见了女子的声音。

那声音似银铃般悦耳动听。那姑娘在笑，仿若出谷黄鹂又如山间泠泠作响的泉水，令他心驰神往。

突然，他一直追寻的前方光亮大作，使得他不由眯起了眼，就在强光散去，他即将看清那姑娘的脸时陡然惊醒。

门外，敲门声不断。

水楠均晃了晃脑袋，起身开门。

是他的侍从永翎，来给他送水梳洗了。

永翎自顾自放下铜盆，“公子今日是怎么了？小人叫了好几声，您都没听到。”

“许是近日太累，便贪睡了些。”

水楠均任由永翎为他更衣，头还有点疼。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么一个梦。

“那公子可真要好生休息休息，养好了身体，才能给小人们带位少夫人回来。”

永翎将布巾递过去，却被水楠均瞪了一眼。

他连忙认错。

水楠均接过布巾，“不可胡言。”

少夫人？

水楠均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粉色的身影以及那灼灼的曼珠沙华。

“公子，刚才老夫人身边的艺茹姐姐过来说，老夫人请公子去婉香苑用朝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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