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是大将军之女,皇后的侄女,荣冠京城;那年,他是市井贫穷百姓家的孝子,卑微至极。
那年庙会,盛大的灯火映照了她与他青涩的初见。她女扮男装,偷溜出府;他家有病母,请医问药。她不改顽劣的性子,租了一条河船至河中心放河灯祈福,孰料因重心不稳跌入河中,不识水性的她拼命呼喊、挣扎。因害怕触怒河神,竟无一人挺身而出。到底是他心善,救她上岸。依着郎中的法子,按压她的胸口,却迟迟不见她转醒,待转身欲走,她又猛然咳出几口水,算是活了。
他想起怀中已浸湿的草药,想要离开却被她扯出衣角,询问他的名字。他因自小被教育“做好事不留名”,便不情愿告知,却不耐她的纠缠,终是吐出了三个字“江子临”,便匆忙离开,从未发觉她竟是一个女子。
她将那日的事告诉了大将军--她的爹爹,望爹爹能找到他,并报了那救命之恩,因太过信任便没再问过,直到某日路过爹爹的书房。
“可处理干净了?”
“回将军,干干净净。”
“很好,此事不可让小姐知晓。”
“为何?小姐深明大义,若是知晓江子临乃是前朝余孽,定会理解。”
她在门外全听到了,当即离府去寻,明知爹爹一向严律,必然不会给他逃脱的机会,可她就是不相信他已经死了。她找遍了整个京城,终是在一座破庙里找到他蜷缩在神龛下熟睡的狼狈模样,是她害了他。
那夜,她守他至天明。等他转醒,惊于身旁着华服的女子,细细辨认竟也识得她,亦惊于她是女子。“我帮你安家,可好?就当是报恩了。”
他倔强:“不必,我可以自力更生。”
她哭了:“求你了......” 因为愧疚。
他手足无措,终是妥协,换了身份,她给他取名为“墨谬”,而他也知晓了她的名字:柳馥歆。同时也知晓了她的身份。
她为他从刑部侍郎那里编取了一封引荐书,为他在军营中谋了个管草粮小卒的职位。默默无闻最好,自此再未相见,两厢安好。
天有不测风云,大将军旧疾突发,回天乏术,病逝后遭夷狄来犯,朝中竟无一人能够执掌帅印。她一袭白衣,决绝的缓步迈入朝堂,自荐担任帅职,上下接惊。当时虽无明文规定女子不能参政,自古却无一女子申请官职。那样娇小的身躯,竟也说服了满朝文武披甲上阵。
他听此消息拼命习武,四处托人,终是与她一同出征。将士因它是一介女流,明里暗里的不服气。他看着她举办一场擂台,行云流水地舞剑搠倒了一个又一个比她身量大许多的士卒。终是以她的冷静与能力使将士臣服,这--才是真正的她。
一日,她领兵至函谷关,本可将夷狄一网打尽,不料夷狄援军恰好赶来,竟将她与数百将士围至谷中,不得突围,军心大乱。他因奋勇杀敌,屡立军功,现有人带一营将领。无法,只得偷拿帅印,谎称这是她托与他的,终是稳住军心。可这不够,他率领一队精兵,抱着誓死的决心,竟能以一敌十,终是又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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